144不是我不想來,是我不敢來。(3 / 3)

......

乘坐私人飛機來到彼岸花島嶼後,天空卻飄起了雪,地麵早已下白。

沐遠忠和康彥茹是第一次來到這裏,這是當年兒子執意要買下的島嶼。

跟隨蘇瑾來到那片空曠的沙灘,還有那一望無際的白雪皚皚時,突然,停下了腳步。

這裏,沒有城市的喧囂,沒有汽車的鳴笛聲,有的隻是大自然賦予這這片海域的美,雖說冬天這裏顯得有些荒涼,但他們似乎都能想到兒子在這裏奔跑玩耍的模樣,以及,臉上的笑容。

陸淮璟站在不遠處他就那樣默默的注視著蘇瑾一人走到冰凍的沙灘邊,距離有些遠,看不到她此時的表情。

已經將近一周,蘇瑾都沒有跟他說過半句話,就仿佛又回到了一年前,她選擇封閉自己的時候。

隻是這次,她會跟其他人暢言,唯獨對他......一字未有。

蘇瑾腳踩著冰,寒風吹亂了她的發,打開蓋子的時候,能夠聽到身後沐遠忠和康彥茹的抽泣聲,還有自責。

她開始揚灑的時候,心裏默默的念道:“沐琛,你聽到了嗎?其實你一直都不是一個人,從未有人認為你多餘,也沒有人會將你遺忘,你用自己的方式結束了痛苦,跟隨著自己最愛的人去到了另外一個世界,我知道,你肯定不會孤獨。”

“沐琛,如果有來生,我會選擇當你的親姐姐或者妻子,把你這輩子你對我的好,還有寵,統統還給你,並且還要加倍......”

天漸漸暗了,雪......也越下越大。

沐遠忠和康彥茹因為這幾天遭受的打擊太大,已經體力不支的撐不住,度假村有醫療團隊,陸淮璟及時派人過來,勸走了他們,為他們安排好了住處。

隻剩下蘇瑾一人,她蹲下身子,開始點燃,船裏的蠟燭,讓它們隨海水而去......

因為冰上滑,好幾次她都不小心摔倒,每次她都拒絕陸淮璟的攙扶,自己爬起來,繼續折紙船,折好了,把蠟燭放進去,點上,放進海裏,反反複複。

直到黑夜降臨,,無數蠟燭亮起,從西向東流去,蘇瑾步伐緩慢的跟著燭光的方向,不停的移動著。

蘇瑾向前走著,陸淮璟緊跟其後,直到再也看不到,無法再繼續,她才抱膝蹲地嗷嗷大哭起來。

“明明我可以阻止的,為什麼我沒有發現,如果我能早點發覺他拔掉了針頭,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她像個孩子般的哭著,最後跪在雪地上,壓抑在心中多天的痛楚全數湧出。

陸淮璟彎身,單膝到地,敞開大衣把蘇瑾抱在懷裏,揉著她的發勸慰道:“沐琛最不願意見到的就是你哭,瑾兒,這是沐琛的選擇。”

回去的路上,陸淮璟把蘇瑾的手握在掌心。

蘇瑾的手很冰,陸淮璟為她暖著,沒有說話。

他們的身後,厚厚的積雪上全是一大一小的腳印,輪船行駛到快岸邊,

遠處的上空還綻放著五彩繽紛的煙花,甚至還有孔明燈,在迎著雪空中升,直到燃盡,消失......

蘇瑾知道,那每一盞孔明燈的背後都象征著放燈人所寄托的美好期望,正如她剛才,疊那麼多紙船,燃那麼多蠟燭,都是為了照亮沐琛的路,好讓他不要再向以前那樣迷了方向。

回頭望了眼一望無際的海麵,收回視線,反握住陸淮璟的手掌,在輪船到岸後,一步步的朝向岸邊走......

到了車上,車裏有暖氣,蘇瑾的羽絨服因為濕了上車後就脫掉搭在了前排座椅上。

陸淮璟敞開大衣,將她包裹在懷裏,手臂環著她的纖腰,手掌在她的後背輕輕磨挲著。

蘇瑾安靜的趴在他的胸膛,兩眼無神的望著窗外半空中的煙花,聲音沙啞的問道:“陸淮璟,你是不是怕我再生病?所以才一直陪著我?”

畢竟,這個節骨眼上,慕氏因為慕彥璽生前融資,大量資金不知被他投資到了哪裏,再加上吸/毒,自殺的醜聞,股票一路下跌。

還有陸思涵撞傷了時霏兒,時霏兒到現在都昏迷不醒。

可以說,陸家現在最需要的就是陸淮璟回去主持大局,蘇瑾不想因為自己再影響到他,雖然,她也想身邊有他的陪伴。

......

陸淮璟下巴輕輕的磨蹭著蘇瑾的頭頂,手掌移到她的左臉頰撫摸著,說了聲:“瑾兒,我確實怕你再像以前那樣封閉自己,我怕我稍微不留神再丟了你。”

“如果再丟了呢?”她問。

“現在沒有如果。”

話落,抬高她的下巴,對準那兩片唇壓了過去。

像是害怕失去,極其輕柔的吸著,吻著......

蘇瑾伸出手摟上陸淮璟的脖子,眼角流著鹹濕的淚,哽咽著,反吻住他的唇。

眼淚流到兩人的嘴邊,陸淮璟捧住她的臉,與她額頭相抵。

“瑾兒,你恨我嗎?”

以為她會點頭,但蘇瑾卻用力的搖著頭,睫毛抖動著,帶著哭腔說道:“你再給我點時間,讓我好好想想以後該怎麼麵對你,陸淮璟,不要這麼快就逼我要答案,我真的......這一切發生的太突然,我真的......我很亂,很迷茫,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對不起,”抱住她的身子,啞聲安慰:“我不逼你,我會給你充足的時間,隻要你不要再躲起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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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陸淮璟起床後,蘇瑾早已不在房內。

等陸淮璟找到蘇瑾時,已經是中午10點。

如他所料,蘇瑾並沒有去其他地方,她去的是墓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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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還在下,蘇瑾一遍遍的用手擦著父親和母親的墓碑,看著照片中父母的麵容,眼眶早已泛紅。

“爸,媽,你們是不是嫌棄我這個女兒來晚了?”

“媽。從你走後,我一次都沒有來過這裏,你會不會覺得我太狠心?”

說著說著,淚水從眼角滑落,蘇瑾皺了皺眉,就像是在跟父母談心一樣的繼續道:“其實,不是我不想來,是我不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