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駸大是詫異,拉了拉玉菱煙的衣袖,說道:“喂,這火焰有些不對勁兒,我們快離開,回去找玄智大師!”
玉菱煙一個哆嗦,正欲起身隨蕭駸離開,忽聽台上的一個道人說道:“二位,祭祀儀式尚未結束,此時離去,是對神明的大不敬,還請二位稍跪片刻。”
蕭駸哪裏聽得進去,拉起玉菱煙便欲從人群中衝出去,誰知跪地的眾人竟團團將二人抱住,二人頓時動彈不得。
那道人說道:“此二人褻瀆神明,枉顧青崖坊興衰,如今神明震怒,需將此二人獻祭,方能平息神明之怒!”
眾人將蕭玉二人舉過頭頂,緩緩地走上祭台的中心。中心處此時已經立起了兩根柱子,眾人將二人分別綁在柱子上。蕭駸自知不妙,怒道:“你們想幹什麼!快放了我們!伽藍寺的玄智大師是我師父,若我們有半點兒損傷,要你們好看!”
三個道人毫不理會,盤膝坐在二人麵前,單手捏訣,口中咒語聲不斷。漸漸的,那幽藍色的火焰火光漸盛,一分為二,分別向蕭玉二人身上罩去。
火焰及身,竟無一絲熱感,但慢慢的,二人便覺出了異常,表層的皮肉雖無一絲熱感,但身體內部卻一點一點的熱起來,直到後來,每一處經脈便似注入了鐵水一般,被灼燒著,撕心裂肺般的痛感遍布全身!
看到蕭駸、玉菱煙二人痛苦到扭曲的表情,台下的眾人原本空洞的眼神中竟射出一絲光彩,嘴角不自覺地上挑,露出一種詭異的笑容。
三個道人捏著訣,雙手不斷的在半空中比劃著,兩團幽藍色的火焰便似受到了三人的感應一般,隨著三人的動作忽明忽暗,而蕭玉二人的表情也時而扭曲,時而正常。
約莫半個時辰過去了,三個道人收式起身,兩團幽藍色的火焰也慢慢的熄滅,蕭玉二人低垂著頭,顯然是昏迷了過去。
一個道人朗聲說道:“各位,火神已接受了此二人的獻祭,怒火已經平息,火神歸位,天道正昌,各位可以散了!”
台下眾人頓時一聲歡呼,比起剛才的神色木然、眼神空洞,現在的他們才算是一群正常的人。
眾人離去後,三個道人摘下麵具,卻是兩個中年男子再加一個白須老者。
白須老者道:“來儀客棧,地字甲號房,速去速回!”
兩中年男子抱拳道:“是,師父!”說完,一人負起蕭駸,一人負起玉菱煙,縱躍而去。
白須老者負手而立,看著二人離去的方向,嘴角露出一絲狡黠的笑容。
次日早晨,來儀客棧,地字甲號房。
房中床榻之上,蕭駸、玉菱煙二人正自酣睡。一縷陽光射入,照在蕭駸的臉上,蕭駸睡眼惺忪的揉了揉眼睛,忽覺頭痛欲裂,如酒後初醒一般,便拍了拍頭,環顧四周,竟看見玉菱煙正躺在自己身旁,“啊”的一聲,似見鬼一般,大驚而起。
玉菱煙被蕭駸一聲驚叫吵醒,見自己的床榻上竟然睡著蕭駸,一個巴掌扇過去,怒道:“你……你……無恥流氓!”想到自己一身清白就此葬送,眼淚便似滾珠般落了下來。
蕭駸百口莫辯,眼前事實如此,他又如何辯駁?隻是他不解的是,自己和玉菱煙怎麼會在同一張床榻上?他依稀記得昨晚和玉菱煙一起出來遊玩,玩累了,便來客棧歇歇腳,點了些酒水菜肴。酒水,難道,昨晚我和她都喝醉了?
“咚咚咚!”這時,一陣敲門聲傳來,蕭駸起身開了門,見一夥計正端著一盆洗臉水站在門口。
夥計笑道:“二位客官,昨晚睡得可好?”
蕭玉二人一聽這話,頓時臉色潮紅,那夥計似乎瞧出了二人心思,說道:“二位客官昨晚喝得大醉,是小人和娘子扶二位上床歇息的,隻是男女有別,便不曾為二位客官解下衣裳,還望莫怪!”
蕭駸道:“我……我們是一上床就……睡了?”
夥計道:“那可不嘛,都醉成那樣了,叫都叫不醒!”
蕭駸長舒一口氣,說道:“昨晚有勞小二哥了!”
夥計道:“客官言重了,分內之事罷了,沒事小的就先去了,二位慢用。”
蕭駸說了聲“好”,夥計便離去了。
聽到剛才夥計的一番話,玉菱煙也是長舒一口氣,止住了哭,隻是怒視蕭駸。
蕭駸被她看得渾身不自在,說道:“大小姐,我可是清白的啊!”
清白之身雖在,但此事若是傳出去,三人成虎,自己的名聲怕是要壞了,想到這些,玉菱煙道:“哼,此事你要是敢說出去,小心我把你變成真的僵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