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雨夜(1 / 2)

說到此處,影煞臉上盡是甜蜜向往之色,顯然她對自己與閭丘元誌當年的那段感情依舊十分懷戀與珍重。

閭丘亭頗有所感,如此近距離的聽說自己先祖當年的風采,不禁心潮澎湃、思緒翻飛,直欲穿越到百年前親眼見證先祖當年的豐功偉績。但眼下尚有許多未解之事等待他去查明,容不得他多想,於是問道:“如此說來,蘇姑娘與掌司大人這段情緣倒不失為一段佳話,卻不知後來如何,你又為何會落到今天這般模樣?”

“後來?嗬嗬……”影煞苦笑了兩聲,臉色已變成一片淒苦,顯是回想起了極為痛苦的事。

月色西移,清冷淡白的月光靜靜地灑在蘇亦晴的身上,與她的素衣交融輝映,整個人在這暗夜裏朦朦朧朧的,如夢如幻,直似仙氣環繞,加之她本就儀態端莊、容顏秀美,便頓時讓人有了一種仙子下凡的錯覺。

此時的蘇家堡已是煥然一新,名字也得到了朝廷的允可,改成了月橋鎮。她和閭丘元誌之間有一個約定,他們要成為“月橋鎮”上的第一對新人。如今改名一事塵埃落定,合巹之禮便在眼前了,蘇亦晴心中歡喜,便乘著月色在這全新的月橋鎮上肆意漫步。

忽然,她頭腦一陣恍惚,眼神迷離,黑夜中的月橋鎮竟漸漸的退去,呈現在她眼前的卻是一片白茫茫的世界,是那種有些過分的白,斷無一絲雜質。她使勁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想確認一下自己是不是出現了幻覺,然而,白色依舊。她大聲叫喚了一聲,隻覺回聲寥寥,空虛無盡。

便在此時,隻聽一聲清嘯從蘇亦晴的前上方傳來,待她抬頭看時,一人已在她頭頂處飄然而立,隻是那人周身白光太盛,瞧不清容貌。隻聽那人說道:“姑娘,我瞧你喜形於色,當是好事將近吧?”聲音低沉厚重,當是一個男子。

蘇亦晴俏麵飛紅,問道:“你是何人,怎知我……”她本欲問那人何以知道自己好事將近,但畢竟還是待字閨中,女子的矜持總是有的,況且那人來曆不明,周身環境更是詭異異常,到嘴邊的話又給咽回去了。

那人似乎看穿了蘇亦晴的心思,說道:“你無需害怕,我乃太清境的雲清使者,你現在正身處雲清幻境之中,上蒼見你等造福一方百姓,功在千秋,特遣我來此賜福與你。”

“賜福?”蘇亦晴聽著好笑,覺得此事太過荒謬,於是說道:“我如何信你?”

那人一怔,似乎頗為不悅,說道:“你無須信我,隻需服下這兩枚仙丹便是!”不及蘇亦晴反應過來,隻見那人右手紅光大盛,兩道紅光瞬時從他的手中朝蘇亦晴迎麵激射而來!

“不要!”隻聽一個女子的一聲驚叫,月橋鎮西邊的一間民舍燈光亮起,那正是蘇亦晴的家,此刻隻見她滿頭大汗的坐在床上,神情惶恐,顯是剛從夢中驚醒。驚魂甫定,回想起剛才夢中那人最後一句“隻需服下這兩枚仙丹便是”,她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喉嚨,但覺一切如常,身體也沒什麼異樣,這才確定剛剛隻是一場噩夢而已,複又滅燈安寢。

三天過後,蘇亦晴如願成為月橋鎮上第一個新娘子。婚禮盡管簡單,但對蘇亦晴而言,隻要能與自己心儀之人共度餘生,一切都已經不那麼重要了。很明顯,她所得到一切在很多人看來都太過完美,以至於老天都不忍讓這份完美有絲毫的缺憾,於是,便真的如她那晚夢中所遇到的一樣,上天賜福了——她懷孕了。然而,世事似乎又總不能盡如人意,她懷得實在太過蹊蹺。

新娘子婚後有孕本是尋常事,但蘇亦晴新婚不過三個月,肚子便已如即將臨盆的產婦一般大小。此事怪則怪矣,月橋鎮卻已是流言四起,說蘇亦晴婚前便已懷有身孕,急於嫁與掌司大人實是找掩護來了。這番說辭表麵看來有理有據,卻也免不了讓人覺得有為閭丘元誌開脫洗白的嫌疑,畢竟閭丘元誌在月橋鎮百姓心目中從來都是清正廉明、正直不阿的,這等未婚先孕有傷風化之事他是斷然不會做的。

閭丘元誌自然知道蘇亦晴肚中的孩子不是他的,百姓們的風言風語他也沒有少聽,但若真的要他棄蘇亦晴於不顧,他又著實做不到,五年風雨同舟、朝夕與共,這段感情他如何割舍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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