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智說道:“謹禮此話非虛,若是普通的凡人,自然難以練就這‘龍殛’秘術,可若此人並非凡人呢?”
殿下眾僧此刻已是一臉茫然,疑惑之色漸盛,隻聽玄智繼續說道:“百年前,蘇家堡,噢,也就是現在的月橋鎮,曾出現兩條白色的巨龍,據說乃是一位蘇姓女子腹中所育。育龍者,體內聚有龍氣,練這‘龍殛’之術便可容易許多。”
此時眾僧臉色稍顯緩和,畢竟這月橋鎮距離呈天峰不過數十裏,得知鄰地有化解“五方鬼城”、解救天下蒼生之人,此前的擔心多少去了些。不過,玄智接下來的一番話卻又讓他們陷入了驚恐。
玄智道:“不過這蘇姑娘已於百年前神秘失蹤,我擔心的倒不是無人可練‘龍殛’之術,而是……”玄智正欲繼續說下去,卻被玄慈方丈抬手示意打斷了。
“師弟,我來說吧。”玄智雙掌合十,稍稍後退,玄慈方丈緩緩說道:“蘇姑娘西去後,我等曾探訪過地火境,得知蘇姑娘的靈虛並未到過那裏,如此看來,她定是遭他人控製。以懾魂之術控製蘇姑娘的身體和心智,使其不生不滅,此人的目的應是‘龍殛’!”
“啊!”眾僧中登時傳來一陣陣驚呼、甚至絕望之聲,包括玄慈方丈身旁的幾位老僧臉色亦是大變,因為此話一出,無疑已經宣判了天下蒼生的死刑——唯一可以化解“五方鬼城”的秘術卻被對手率先掌握,這比之單純的“五方鬼城”更為可怖!
玄慈方丈靜靜地看著殿下眾僧,神色複雜,也不知他此刻心中作何想法,忽地見一青年僧人從眾僧中走了出來,玄慈看去,正是剛才發問的謹禮,謹禮說道:“既然這‘龍殛’比之‘五方鬼城’更為厲害,那對方隻需將這‘龍殛’之術練成便可直取我方腹地,又何需‘五方鬼城’?”
“‘龍殛’的力量源自九天神龍,而這九天神龍又與太清境一脈相承,故而‘龍殛’對太清境是無法構成威脅的。同時,九天神龍真身無二,若一人練成‘龍殛’在先,除非此人自願廢去‘龍殛’的力量,否則斷無第二人可再練成‘龍殛’。”玄慈方丈回答道。
那青年僧人謹禮點了點頭,說道:“如此一來,對方便可肆無忌憚地施展‘五方鬼城’了,此等用心實在險惡!”他頓了頓,似乎想起什麼一樣,問道:“師父及眾位師叔伯可知對方是何來曆?”
玄慈方丈臉色微變,抬頭向殿外望去,似乎陷入了沉思,許久才說道:“當年天樞、天恒、天衍、天鈞、天昊五枚鎮天令相繼失蹤,致使以‘天武殿’為中心的東青華道、東南通陽穀、西南梓虛山、西語蘭穀、北白鄖鎮相繼發生天災,天威降臨,五地百姓於一日之內盡數殞命,十數萬死去的百姓怨氣積聚難抑,終於爆發,在“五滅羅天法陣”的引導下,滔天怨氣演變成一股強大的邪惡力量,而當時的天武殿正是雲天仙府設在人間用於授法演武的地方,故而這股力量便都發泄在天武殿了……”
玄慈方丈此番話典籍上皆有記載,眾僧早已知曉,因此也都隻是靜靜地聽著,不見有多大反應,玄慈方丈繼續說道:“要說當年‘天武之亂’的幕後者,想必便是盜得五枚鎮天令的人,然而,五枚鎮天令失蹤至今,一直得無消息,所以,當年‘天武之亂’到底是何人所為,至今也沒有一個確切的答案。至於這次即將現世的‘五方鬼城’,雖有種種跡象表明當是控製蘇姑娘之人,但此人到底是誰,目的何在,目前尚無法定論。為今之計,隻有尋得那蘇姑娘,令其恢複心智,或有一線生機。”
玄慈方丈說完,看了看玄智,玄智點頭示意,轉身麵向殿下眾僧,朗聲道:“昨夜亥時,我見北方月橋鎮方向有煞氣凝聚,料想必有不潔之物,遂過去查探一番。不出意料,那裏正聚集著一群黑毛僵屍,當時正在圍攻一位老施主和一位年輕的女施主。那黑毛僵屍雖不耐打,但數量眾多,於是我便與那兩位施主合力突出重圍,他二人久戰力竭,此刻正在禪房休息。不過,這兩位施主是何來曆,為何會去月橋鎮,又怎麼會遇上黑毛僵屍?各位不妨都說說自己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