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又過了五日,情況就發生了逆轉。
接近晌午時分,葉府的府門大開,一位官員領著一隊官兵入了前院。
花泣聽到動靜,匆匆忙忙去了前院,發現葉青林已經在前廳在招待那位官員,問了秦書玉,才知道這是宣旨官。
宣旨?
宣什麼旨?
宣誰的旨?
“吟兒你且回去,女眷還不到時候不宜出來,這是二公子的旨,杜鑒已經去請二公子了。”秦書玉推著花泣回去她的院子。
“什麼?子俞的聖旨?朝廷來問罪了麼?子俞是清白的,有罪的是吳淵啊?”花泣被秦書玉推著,走三步退兩步,硬是不肯走。
“不是問罪,二公子已經被皇上封為寧陽郡的郡守了,沒聽方才宣旨官和大公子在私下聊著麼?”秦書玉連拖帶拉,將花泣送回了正院。
“你說什麼?當真是郡守?”花泣一聽,不掙紮了,愣在了原地。
平元五十年十一月十八,子俞被正式封為寧陽郡守,兼任通判,即刻上任,原郡守吳淵在其私宅中被抓獲,送往帝都刑部受審。
雖然換了皇上,年號依舊不能改,據聞,需等來年,才能正式改年號。
子俞在杜鑒的護衛下入了葉府,身後跟著安氏和一眾下人。
雖然錦衣加身,卻難掩他臉上的憔悴之色,秦書玉為子俞擺上了香案,領著全府上下出來跪拜,陪同子俞接旨,這是禮數。
唯有葉青林在廳裏沒有出來。
花泣也在跪拜的人群當中,她總是會偷偷抬頭去看一眼子俞,然而子俞似乎沒看見她,整個過程都沒有對上花泣一眼。
直到子俞離開葉府,依然沒有看過花泣一眼,似乎那在他麵前晃來晃去的花泣是不存在的。
花泣卻沒有多想,隻當是子俞太過匆忙,要應付朝廷來的官員,沒有空閑和她說上一句話,而她此時內心的激動已經蓋過任何一件事。
子俞當上了郡守,她的大事便成功了,接下來,就等著那個神秘“穩妥”的人出現,來給她錦囊,讓她去找到自己的母親挽茹。
葉青林遣散了臻氏手裏的好些人,也不知那個神秘“穩妥”之人在不在其中。
若是也被遣了出去,隻怕不知何時才能拿到錦囊了。
子俞升任郡守這個過程,縮短了許多,原本以為五年都無法完成,如今不過才一年有餘而已,不管這中間經曆了如何波折,子俞確定無誤的當上了郡守,花泣才想起來葉青林那日和她說的話。
他說,子俞要的郡守會給他。
全府上下都要出來跪拜皇上的聖旨,而他卻在廳裏悠然端坐著,沒有哪個人膽敢對皇上如此不敬。
人群散了,花泣覺得有必要去和葉青林說說,以後不能再這樣目中無人。
然而葉青林卻很不以為然的笑笑,笑的花泣都要惱羞成怒。
他不能告訴她,皇上是他們的兒子,老子不用跪拜兒子。
明泫還是給麵子的,四百裏加急送去,不過短短時日,聖旨就來了寧陽城,這點,葉青林著實想好好表揚他。
若不是心裏有數,葉青林也不會如此霸道的就和花泣大婚,他知道她有心結,他也答應過,等子俞升了郡守,才將她帶回身邊,而這一切,到了後來,已經水到渠成。
他的計算,從不失誤,兒子親封的,怎會失誤?
“想什麼呢?本夫人在和你說話,你心不在焉的,在想哪個女子?”花泣在和葉青林說為什麼不去跪拜接旨的事,而葉青林卻隻顧自己笑。
花泣果然就怒了。
“在想一個叫吟兒的女子,此女刁蠻......”葉青林正想說下去,抬眼眼一看花泣瞪的如銅鑼那般圓滾的雙眼,又把話咽了回去。
“迎親那日,你答應過我什麼的,還記得麼?”
“什......麼?”葉青林轉動著眼珠開始想,其實這個,他在迎親的路上想了一路,沒想出個所以然,好像就說了些酥酥麻麻一身雞皮的話。
“你果然不想作數!”花泣眯起了大眼,似乎想動手。
“夫人有話好好說,你夫君我何時說不作數了,夫人說出來,什麼都答應你還不行?”葉青林連忙將她一把卷到自己懷裏,她才揮不動拳頭。
“你把那日的話再說一遍我聽聽。”
“這......記不得了,是白頭偕老?還是生生世世?”
“不是這個!”
“不離不棄?”
“不是不是!”
“那是......?”
“你說:‘夫人最大,以後你全聽我的’!”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