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一會兒，一個陰影從康仲文身後冒出了頭，見我看著他瑟縮了一下，隨後被一股不知道哪裏來的力量給大力推了出來。
是最小的那個孩子。
“聽得懂我說話麼？”我蹲下，靠近那個摔坐在康仲文身邊的孩子。
孩子讓我嚇得蹭蹭蹭往後挪，用力點頭，示意我不要再靠近。
我停下，又問：“會說話麼？”
“會。”
我掏了掏耳朵，這孩子聲音很不好聽，幹啞尖細，仿佛指甲刮在玻璃上。
“你是誰的孩子？”
“韶華。”
“廢話，我問你爹是誰。”
“他……”孩子用眼睛看看康仲文，神色心疼。
我看著他的表情歎口氣：“看你不像惡靈，怎麼不肯走？”
“……不讓走……”
“什麼？”
“……他們不讓我走！”
“誰？”
“啊！”孩子一聲驚叫，突然被一隻黑色的手狠狠拽回了康仲文身體裏。
我站起來，活動活動筋骨。
十一個孩子原來也不團結。我倒要看看作惡的是哪個。
我掏出懷裏的符紙，咬破手指在上麵寫好符咒，貼上康仲文額頭封住他的六竅，獨留嘴巴，然後運起靈力，照著他的肚子結結實實的給了一記老拳。
好吧，我承認我的方式有些粗暴。
但是我又沒天機子的本事，他老人家拂塵掃一掃背後靈就會被逼出宿主的身體，我做不到，隻能用肉體打擊。
隻見一團黑氣從康仲文丹田升起，慢慢行至頭部，然後一股腦兒的被吐了出來。
我見狀立刻再上一張符，把康仲文的嘴也封住，防止他們回去。
黑氣散開，化成十一個小小身影。
我一眼就看見了剛才出來的那個最小的孩子，居然被揍得鼻青臉腫。
我忍了半天沒忍住，“噗”一聲笑了，頭一次知道鬼魂靈體居然也會受傷。
“你們幹嘛打他？”我問。
沒人答。最大的那個孩子反而桀桀怪笑，然後張口衝我吐出一口黑氣。
尼瑪，口臭！我抬手一揮，靈力結成一個小罩子，把那口黑氣封死在內，化作球形。
“你們什麼意思？好好跟你聊不行是吧？敬酒不吃吃罰酒？！”我劈手拿過封住黑氣的小球，用力丟到老大的腦門兒上，“平常人沾了你的口臭非得暈死，真惡心！”
老大讓我砍了一下腦門兒生氣了，雙腳一蹬跳起老高，往我身上撲。
我閃身躲開，心想你一個未成形的惡靈倒是囂張得很。躲閃的同時又掏出四張符紙，各點一滴血扔上半空。
“畫地為牢！”我雙手平舉攥拳，右手伸二指拳眼相擊。空中的四張符紙立刻圍繞老大旋轉起來，相互之間響起茲茲電聲，瞬間淡紅色的電網以符咒為支點圍城一個籠子把老大扣住。
老大被籠子扣落，撞了幾次籠網試圖突圍，不僅沒出來還讓電燒得直冒煙，終於作罷。
我叫銀子看住老大，自己撿起之前扔老大用的小球，拿在手裏上下拋動。
“下一個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