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文致這才想到什麼般,抬頭來看她:“剛剛警察局那邊來電話,希望你能過去做個筆錄。”
她差點忘了,鬱靳責已經被抓。
卓淩晚點了點頭,吃過早餐後,去了警局。對於鬱靳責,她有的隻有恨意,自然不會幫他隱瞞什麼,但也沒有添油加醋,有什麼就說什麼。
筆錄很快做完,她走了出來。門口,意外地碰到了鬱靳弈。她的眸光閃了閃,本想直接避過,但最終還是停了下來,淡然地開口:“昨天付助理送來的東西,謝謝了。”
語音平靜得就像他們是陌生人,她的語氣疏遠到令人心發緊。跟在身後的付明堂用力擰了下眉頭,是為鬱靳弈心痛。鬱靳弈淡淡點了眉,隻含首,而後輕聲道:“以後有什麼困難,直接向我開口。”
“不會有的。”卓淩晚應得很幹脆。再大的困難,她都會獨自麵對。
“淩晚。”她這一聲回絕揪痛了鬱靳弈的心,他伸手握上了她的臂,“十月也是我的孩子,我想盡一點力……”
“她跟你沒有關係!”卓淩晚直接掙脫,逃一般跑了出去。她裝得再怎麼冷淡,都無法漠視他的存在,他天生有著一種強大的磁場,隻要一與他相對,她就會崩塌。
她不要與他見麵了。
她閉著眼睛亂跑,沒想到一下子撞到了路人身上。
“沒長眼睛嗎?”尖銳的聲音帶著不耐煩吐了出來,直透耳膜。卓淩晚睜眼,與那人相對,兩個人皆是一驚。
“你?”江異芯先出了聲,眼睛睜得大大的。她馬上意識到卓淩晚是來幹什麼的,臉色一時變得沉冷:“你都對警察說了什麼!”
卓淩晚感覺累極了,並不想與她麵對,隻簡單地回應:“說了該說的。”
“你要是敢添油加醋……”
“不用添油加醋,就夠您兒子喝一壺的了,您還是去看看您的兒子吧。”
江異芯臉上一片驚惶,差點跌倒。卓淩晚看了她一眼,最終還是轉身離去。鬱靳責不管受到怎樣的責罰,都是他應得的,她沒有做錯什麼。
江異芯再顧不得卓淩晚,急急往裏跑,跑到局長辦公室的門前,剛好看到鬱靳弈在裏麵。他的聲音冷冷地傳出來:“他用我的女兒威脅我的妻子,還綁架他們,逼得我妻子差點跳樓,我希望你們公安局給予他最嚴厲的懲罰!”
江異芯的身子一顫,差點支撐不住自己,眼淚都快掉下來。他的兒子受了那麼多苦,用了那麼多心,卻到底鬥不過鬱靳弈,再一次被他壓倒!
她不服氣地轉身,去撥鬱隆義的電話:“你知道嗎?鬱靳弈要害死我們的兒子,他要求給我們兒子判最高的刑罰啊。你想想辦法啊,靳責不能坐牢的。”
“他做了那麼多蠢事,就該好好反省!”鬱隆義不客氣地回應,一點兒人情味都沒有。
江異芯氣得嘴唇都抖了起來:“他可是你的兒子!”
“鬱靳弈也是我的兒子!”
“所以,鬱靳弈重要,我的兒子不重要羅?”江異芯更氣了,“我陪了你這麼多年,把所有心思都放在你身上,你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
“別忘了,如果不是你,當年芳華就不會和我鬧翻,她也不會死!”鬱隆義最終掛斷了電話。
江異芯的身子抖得更劇烈了,她沒想到,自己努力了這麼多年,還是沒辦法把江芳華從鬱隆義的心裏抹去。她連兒子都不管不顧,把青春都撒在了鬱隆義身上,這種做法真的值嗎?她到底得到了什麼?
她用力捂緊了臉。
鬱隆義並非真的不管鬱靳責,就算他再不在乎這個兒子,他終究姓鬱,出了事,丟的可是鬱家的臉。
他最終找到了鬱靳弈,希望鬱靳弈能網開一麵,放過鬱靳責。鬱靳弈的態度很堅決:“這是他該得的懲罰。”
“不管怎麼說,他都是你的弟弟,他的腿是被你廢的,我當年沒有對你怎樣,你就算還我這個人情……”
鬱靳弈繃緊了臉:“您是要算當年的事嗎?那好,一起算,我打斷了他的腿該坐牢,他找人輪監了我的朋友,如今又綁架我的妻子,數罪並罰,我們一起坐牢!”
鬱隆義被鬱靳弈說得差點沒接上氣來。兩個兒子鬧得不可開交已經讓他煩亂不堪,要是都去坐牢,他的老年豈不是要淒慘而死?
“您還有事嗎?沒有的話就請回吧,我要工作了。”鬱靳弈不客氣地發話。鬱隆義看了他幾眼,終究沒有說什麼,心裏隻有一個想法:兒子大了,翅膀硬了,誰都管不了了啊。
鬱隆義走後,何雅慢慢地走了出來。她的臉上滾滿了淚水,背後跟著尚少華。鬱靳弈本是要投入工作,看到他,表情都在變化,一張臉繃得又緊又直,難看到了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