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八、風聲鶴唳(1 / 2)

安簫和寧朝安的蜜月之旅從國內開始,終點在寧朝安的堅持之下則是大洋彼岸。重新站上大洋彼岸時,安簫心中波瀾萬千。上一次來這兒,他是一個打黑拳為生的地下拳手;而現在他早已改頭換麵,成為了身邊這個人的丈夫。

安簫盡職地充當導遊,領著寧朝安玩得十分盡興。

蜜月之旅眼看著就要結束了,壓在安簫心底的話卻一直不知該如何說出口。寧朝安卻在一日清晨醒過來後,瞪大了眼睛打量著與自己同床共枕的這個人,寧朝安悠悠地開口問道,“你是江澄?”

安簫頭皮一麻,不知該如何接話。

寧朝安盯著斑斑駁駁的天花板出神,“那天你和容初的談話,我都聽到了。”

安簫依舊不說話,目光亦在天花板上遊離著。

寧朝安卻小聲啜泣了起來,“所以我堅持想來這兒,他……安簫是葬在這兒嗎?”

名為安簫的軀殼終於在這一刻粉身碎骨,而江澄囁嚅著,“是的。”

寧朝安痛苦地蜷縮成一團,背對著江澄,“帶我去看看他,求你……”

容氏與周遠聲正式聯姻的消息一經公布立即引得青州商界唏噓不已。有人眼饞周遠聲攀上了容氏這根高枝,從此可以高枕無憂;也有人酸不溜秋地說容氏這一次是遇上了難啃的骨頭,所以才甘願和周遠聲聯姻以度過難關。這其中的奧妙一直被商界的各方人士費盡心機地揣摩著,而報紙上容仲與林恩光彩照人的合影則順利地成為了青州百姓所津津樂道的一樁美談。

林想容是最樂見此事的人,喜滋滋地坐在花想容裏翻看各種刊載了容仲與林恩這一喜訊的雜誌。安笙跟在林想容後頭也看了不少。容仲與林恩的確是一對璧人,站在一處很登對。但安笙總記得林恩說起師兄時笑彎了的眉眼,而現在的她在每一幀的照片裏,都笑得點到即止。

從安笙得知容初便是林恩一直掛在嘴邊的師兄後,她心中就隱隱不安。她偶爾看著容初熟悉的麵龐時也會假想一下如果他身邊站著的人是林恩,又會是怎樣的情景?假想的結果往往讓安笙十分懊喪,她總覺得容初與林恩是那麼般配,無論是穿著打扮,還是舉止言談,顯然他們才是一個世界裏的人。他們都是天上璀璨的星辰,而她就是一株仙人球,本就不起眼,卻可笑地用一身的刺把自己武裝了起來,讓人不能靠近。

每每這樣一思量後,安笙便會刻意疏遠容初。但這人卻隻當安笙的故意疏遠是小孩氣脾氣或是撒嬌,依舊像那甩不脫的牛皮糖一樣黏了上來,弄得安笙哭笑不得。

安笙心中微微歎氣,瞅了瞅雜誌上容仲和林恩的大幅照片,轉念卻記起了當日林恩哀求自己為她的師兄準備千張結紅燒肉的模樣。那樣的深情,她難道一轉身便放下了?安笙無法揣測林恩所想,隻是為這事憑空又添出了幾分惆悵。

桌上的那一株仙人球卻完全不為所動,依舊綠得喜人。而此時青州百姓口口相傳的林恩與容仲正坐在容氏的會議室裏。敞亮的會議室裏隻有他們二人在靜靜交談,仿佛細心去聽甚至能聽見回聲一樣。

林恩麵前擺著兩份厚厚的文件。她完全是一副公事公辦的口吻說道,“這一份是周遠聲旗下健身館的內部問題評估報告,無論哪一點,添點油加點醋抖給那些記者都會是條新聞。”

容仲不做聲。

林恩說罷又用指尖點了點另一份報告,“這一份是周遠聲健身會所幾乎所有的大客戶,其中不少都是青州數一數二的大公司,能不能把這些客戶挖過來就看你了。”

容仲微微一笑,“在搞垮周遠聲這事上,你果真不遺餘力。”

林恩笑得疏離,“這不是正如你所願!”

容仲聳聳肩,對此未置可否。他看了看時間,“約好看禮服的時間到了。”

林恩順從地站起身,容仲已為她推開了會議室的門,讓在一邊,容她先出去。

禮服店裏的婚紗白得刺眼,讓林恩幾乎忍不住落下淚來。她摩挲著一件婚紗的花邊,若有所思地說道,“我原以為披上白紗時,我會成為你的大嫂。”

容仲笑笑,不以為意地說道,“你現在反悔也還來得及。”

林恩回過頭衝他莞爾一笑,“買賣才做了一半,我豈能反悔?”

轉天,青州晚報的頭條便是曝光周遠聲的健身館所存在的種種問題和隱憂。容仲一早起來泡了杯咖啡,優哉遊哉地看著報紙。他很欣賞這個記者的文風,犀利尖銳,將敵手的健身館批判得一文不值。

容氏的反擊戰終於就此打響。而容仲和林恩都心知肚明的是,這不過才是個開始而已。與此同時,周氏早已亂成了一團。空曠的董事長辦公室裏因為站上了許多人竟顯得擁擠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