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恩無所謂地聳聳肩,“我辭職了。”
林想容見怪不怪,伸出纖纖玉指點了點林恩的腦門,“你呀,幹什麼都是三分鍾熱度。以後難道不追著你的師兄滿世界跑了?”
林恩做撒嬌狀,抱住了林想容的手臂,“以後我跟著你滿世界跑。”
林想容無奈地歎口氣,笑容卻爬上了眼角眉梢,“真是拿你這個丫頭沒辦法。”
林恩順勢抱住了林想容的胳膊搖晃著,“姐,我想去姐夫的公司裏上班。”
林想容一聽,做沉思狀,“你姐夫的公司招聘員工都很嚴格,估計很難進去。當初讓你學金融就是想讓你為進公司打下基礎的,誰知道你才學了幾天就跟著你師兄跑去學中文了。”
林恩不管不顧,“我不聽,我不聽,我就是想去嘛!”
林想容麵露責怪,“你這個丫頭,真是想一出是一出。”
林恩撅著嘴,抱住了林想容的雙肩,“姐……你就答應我嘛。”
林想容衝她翻了個白眼,“我答應你有什麼用?得讓你姐夫答應你才行。”
林恩笑嘻嘻地說道,“那還不是你一句話的事兒嘛。”
林想容搖搖頭,“哎,你呀……回頭我和你姐夫說說看。”
林恩一聽樂不可支地應道,“謝謝姐。”話音未落,林恩話鋒一轉,“哎,安笙什麼時候回來?”
林想容看了看日曆,“就這兩天了吧。”
林恩點點頭,那師兄也該回來了。她的笑容此刻摻雜著苦澀。以後她好似連再見師兄一麵的正當理由都沒有了。
林想容經她一提起安笙便追問道,“你那個師兄和安笙是什麼關係啊?我都想問你好久了,又怕戳著你的痛處。”
林恩裝傻,“什麼什麼關係啊?我可不知道。”
林想容見她這般耍賴,也隻得作罷。
不幾日,林恩便正式進入季風的公司了。姐夫在姐姐的授意之下給林恩安排了一份清閑的工作。公司上上下下自然熟知林恩是董事長的小姨子,所以對林恩敬重有加。林恩的日子倒也過得舒舒服服。
而容初那頭,還是硬著頭皮回學校後才知道林恩已經辭職了。回校前,他已經知道自己是非走不可了。但他害怕麵對係主任。畢竟當初一手提拔自己的是他。而現在,他雖然沒能保住自己的教職,但還是頂著巨大的壓力為自己爭取來了主動請辭,沒在檔案上留下這麼不光彩的一筆。一直挨時間也不是個事兒。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容初抱著豁出去的心態走進了係主任的辦公室。
係主任都沒正眼瞧他,一直等到新泡的一壺茶喝得都沒茶色了,才開了腔。
“這幾天你去處理的事情很重要?”
容初點點頭。
“重要到你不後悔失去這份工作?”
容初又點點頭。
係主任這時才願意看著容初,語重心長地說道,“你已經是個成年人了,得知道為自己的言行舉止負責,明白嗎?”
容初點點頭,“我明天就上交辭職書。”
係主任沒接話,過了好一會兒才歎口氣,“本來我最中意的年輕教授就是你,但是你啊你……哎。”
容初麵露愧色,知道一切都已經於事無補,並不為自己分辯。
係主任這時突然轉了話題,“林恩那小姑娘也是個好苗子,隻是不知道好端端的為何辭了職。哎。”
容初大吃一驚,但係主任麵前也不敢造次,出了辦公室才急匆匆地撥通了林恩的電話。
“你怎麼辭職了?”沒有客套的問候語,容初一上來便直奔主題。
林恩那廂正在開會,壓低了聲音說,“師兄,我這邊上班開會哪,回頭聯係你。”才說完,電話便被掐斷了。
容初稍一琢磨,覺著林恩一定是投奔她姐夫去了,便也沒再把這事兒放在心上。
會議室裏的林恩卻呆呆地看著師兄通訊錄上的頭像百感交集。她掐斷的怕不僅僅是一個電話,而是她和容初之間最後的關聯了。
師兄,再見。師兄,再也不見。
主管看到林恩在走神,假裝咳嗽了一聲提醒林恩,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訓斥林恩他是不敢的,也就隻能這樣委婉地提醒一下。好在林恩多數的時候並不端著自己是皇親國戚的架子,所以部門的人也都願意和她來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