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一、新年將至(3 / 3)

安簫開始岔開話題,“來年春天的職業拳擊大賽有信心嗎?”

安笙茫然地抬起頭,思量了一會兒,終於還是搖了搖頭。自打她練習拳擊起,進步一直很快,但是說起來,教練還是從去年才開始允許安笙去參加這一類比賽的。安笙雖說一直很努力,但和安簫這樣天生的拳擊手比起來,還是差了一大截,更何況,等她開始係統地練習拳擊時,她的身體早已錯過了最佳的學習狀態。

安笙自己也明白這些,但從哥哥離家出走、爸爸臥病不起時,安笙還是義無反顧地把倆人原先的夢想背在了自己的身上。她已經背了這麼些年了,有時也會覺得不堪重負,但卻再也沒想過把這個夢想從自己的肩上卸下來。

去年頭一次參加比賽的她,還稚嫩得很。站上擂台的她常常緊張得不知所措,動作也僵硬無比,所以留給對手的破綻便多了許多。第一戰裏,才第三個回合,她就被對手KO了。她腫著眼睛下了台,教練並未多言,隻是默默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鼓勵。

今年年初的比賽,她則進步顯著。雖然最後她在女子職業拳擊手的排名隻徘徊在中上遊,並不拔尖,但是至少已經能讓人看到希望了。無論如何,她還很年輕,不是嗎?至於明年的比賽,安笙不知道自己能走多遠,但她一定會竭盡全力。

安簫吃過午飯便又匆匆忙忙地趕回了拳管。安笙還是老樣子,等到了訓練時間再趕去。安笙站在樓上目送著安簫的背影,他到現在仍未鬆口要去參加比賽,這讓安笙多多少少還是有些難以接受。但她卻不會再勸什麼。就像她既然決定了要打拳擊就一定會堅持下去一樣,哥哥既然放棄了稱霸拳壇,那一定有他的苦衷。哪怕她可能並不能理解,她也還是會接受這一現實。

難得清閑的下午時光,安笙一直在琢磨著上午才做的那個決定。不知不覺間,她竟又動搖了。她有些害怕麵對容初。她害怕容初會有意無意地說起那一個吻,但更害怕容初會對那一吻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躊躇歸躊躇,安笙最後還是拎著保溫飯盒去了茉莉公館。站在容初的公寓門前,安笙努力調整著自己的表情。不能太僵硬,也不能笑得太過燦爛。

安笙深呼吸一口氣後舉起手按響了門鈴。青大已經放寒假了,這會兒容初應該待在公寓裏才是。

可當安笙手都摁得酸了的時候,卻始終沒有人來應門。

安笙心中有種說不出的失望。她以為容初會把兩個月的晚飯之約放在心上,即使他沒有提醒她或是催促她來送晚飯,但當她來的時候,她以為他一定會在。可是他並不在。

安笙無奈地搖搖頭,轉身離開,徑直去了拳館。

路上,她給安簫掛了個電話,“哥,我給你帶了晚飯。”

安簫驚喜至極,“嗯?那我在拳館等著。”

一下午的課早已結束了,安簫在拳館門前左顧右盼著,但等來的保溫盒裏,那一份分量特足的千張結紅燒肉卻讓他沉默了。

安笙已經去換訓練服了。

安簫食不知味。她還是去找他了。那這原封不動的飯菜,是吃了閉門羹,還是倆人鬧翻了?

他猜不到,但卻足足猜了一整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