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笙沒想到自己竟然會想通了,但這一夜依舊睡得不踏實。一早起來後,就輕手輕腳地給哥哥準備好了早飯。
安簫起床時見到餐桌上安笙的字條,懸了許久的心終於落下了。安笙在字條上寫道,“雖然不能理解你的選擇,但我想哥哥一定會有哥哥的理由。而我隻想做安簫的妹妹,安笙。”
安簫這樣的錚錚鐵漢捏著那一張薄薄的字條,手臂忍不住地顫抖,幾乎就要潸然淚下。久違的早飯更是暖到他的心裏去了。
拳館裏的眾人一早已經開始犯嘀咕了,不知道安簫今兒個是否會按時來上課。昨兒個他突然打電話說不能來的時候,拳館裏的人頓時慌了手腳。畢竟格鬥術的課程現在隻有安簫能應付得來。
大家正東猜西想,安簫來了。他的麵色看著並不十分好,但精神頭兒卻是十足。也難怪,昨晚一宿沒有酒精的作用後,他幾乎就沒睡個踏實覺。
不過,泱泱大千世界裏,能失眠也失到一塊兒去也算是緣分。安簫和安笙自是不必說了。可今天一早還有個頂著黑眼圈的有緣人。
“師兄,你怎麼一夜就變成國寶了?”林恩作花容失色狀,兩隻纖纖玉手攀住了容初的袖口就是不肯撒手。林恩的關心是真的,但趁機揩油也不假。
容初沒睡飽正有些心煩意亂,不耐煩地應道,“我以前就不是國寶嗎?”早知道出門前還是該抹上厚厚的一層眼霜的。容初白了她一眼,偷偷溜進了係主任的辦公室,往自己的茶杯裏撚上了不少主任的寶貝茶葉。這麼沒精神可不好,待會兒一連好幾節課呢!
誰料容初正顛著茶杯出去時,係主任卻撚著胡須來了。一見容初手裏的茶杯便氣不打一處來,“小兔崽子,你又來我辦公室偷茶葉?”
容初靈活地閃過了飛過來的不明物體,給主任留下了一句“互通有無”便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一杯濃茶下肚後,容初總算清醒了一些。昨晚他坐在車裏看著安笙上了公交車後一路去了東方商場。他撅著屁股趴在手機櫃台那兒看了半晌,猶豫再三,掏出自己的手機衝著笑盈盈的導購說,“來個一模一樣的。”
導購笑嘻嘻地點點頭,一眨眼的功夫一款一樣的手機便擺在了容初的眼前。
容初心裏一直沒拿定主意。安笙撅著嘴不開心地把手機放到他掌心時,他就決心趁機幫安笙換掉這個老古董。但他不確定安笙會不會領這份情,更不確定自己是否要給她挑一部和自己一樣的手機。
容初圍著手機櫃台轉了N圈後終於還是狠狠心買了部和自己的一模一樣的手機。拎著手機出去時,容初一會兒覺得自己的手上拎著的是個不定時炸彈,一會兒又覺得這部手機大概隻能擱在抽屜裏吃灰了。他心神不定地到了家,衝了個澡便往被窩裏鑽,麵膜敷好,明明困得厲害,可就是睡不著。
當他意識到這床被子昨晚在安笙身上蓋過時,他頓時全身燥熱了起來。翻了個身,他又隱隱約約地在枕頭上嗅到了安笙的味道,這更讓他的心躁動難安了起來。
於是,這一夜,他就在床的角角落落裏找尋著安笙的味道。躺在這味道裏,他一會兒覺得心安,一會兒又覺得煩躁不安,一會兒覺得幸福得難以複加,一會兒又覺得失落。
他眼睜睜地看著窗外亮了起來,又眼睜睜地聽著鬧鍾煞風景地響了起來。
他這得幾天沒睡上美容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