跆拳道社的學員麵上紅一陣白一陣,小心肝顫了又顫。自己先前才被安笙撂倒了,身體上受了或多或少的創傷,而現在……
一群五大三粗的大老爺們兒看著自己香消玉殞的手機竟淚眼朦朧了。
容初摔得開心了,自己膝蓋的痛楚也丟到了腦後。他從錢夾裏掏出了一打錢,塞到了為首的一個男生手裏頭,“帶著大家夥兒去買部新手機。”
安笙站在他的身後,瞪大了眼睛,嘴巴張得能塞進去一隻整雞蛋了。
容初一見她這副傻樣,自己剛被她踹了一腳的氣竟都消了。他笑著彈了一下她的額頭,才鉤回了安笙的魂兒。
“今天的訓練到此結束。”容初自作主張地幫著安笙結束了訓練。
那群學生一哄而散了,安笙也沒轍,隻得跟著容初出了跆拳道館,甚至還理所當然地坐進了他的車裏。
一路上,容初也不吭聲。
安笙心裏倒一直在長籲短歎著。
她第N次歎氣的時候,容初終於忍不住了,“被踹的人是我,為什麼歎氣的一直是你?”
安笙聳聳肩,“早知道我也應該給你拍張照片的。”
容初劍眉倒豎,“你是皮癢癢了還是怎麼著了……”
安笙斜著眼睛瞅了他一眼,很淡定地說道,“你不是我的對手。”
容初被她氣得火冒三丈。
安笙也不逗他了,飛快地吐了一下舌頭,“我就是……想換手機了。”她現在用著的這款手機還是幾年前的老款。在這個觸屏智能機四處橫行的年代裏,她的直板機的的確確算得上是古董了。
她自己也想過要去重新置辦個手機,但是一看看那價格,便還是作罷,繼續心安理得地用著自己的古董機。
早知道這個冤大頭今兒個居然大發慈悲地派發手機,自己就當去排隊領一份的。哎,真是失策,真是失策!
安笙垂頭喪氣的樣子落在容初的眼裏也真是天可憐見的。
他的嘴角不自覺地翹了起來,這丫頭也真是怪好玩的,讓她給自己以身相許倒也不算委屈了她。
安笙心裏還稀罕著容初剛剛大大方方散出去的一打錢,她撇撇嘴,不樂意地小聲嘟囔著,“把我放在安義路口。”
容初昂了昂頭,“咱不還得算賬的麼?”
安笙吞咽了口口水,“怎麼算?”
容初衝她笑得璀璨無比,“慢慢算。”
容初的車打安義路口呼嘯而過,安笙眼睜睜地瞅著自己的小區嗖地一下就變成了遠方一個灰蒙蒙的點兒。
“去哪?”安笙忐忑不安,心裏七上八下的。
“跟我回去。”容初的雙眼直視前方。
“你……你想幹什麼?”安笙的心頓時揪緊了,狹窄的空間裏,她好像悶得喘不過氣來。
容初冷冷地打量了她幾眼,“就算算帳。”
安笙的眼底一片猶疑之色。
容初麵上雖冷冷的,心裏卻很納悶。自己怎麼著也是青州一枝花,自己隻要一露麵,甭說男人了,就是好些個女人都甭想比自己還燦爛嬌豔。可怎麼這個暴力女偏偏對自己很不買賬呢?可她對自己越不買賬,自己還就偏偏越來勁兒了。
難道這真是顧年意說的“賤”?
Oh,no.
我容初,堂堂青大的中文教授,怎麼會賤呢?我就是看厭了百花,突然看到了一個仙人球居然開出了嬌豔的花,來了興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