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冰屋時,不遠處傳來深情的布魯斯。
Ourconversationsmayrundry
我們的話語也有幹涸的一天
Asthenightpassesby
就如同夜色逐漸逝去
ButIdon'tmindsittinginthesilencewithyou
但我不介意和你靜默相對
我以為這裏放出的音樂應該是帶有日本當地特色的歌曲。
“這家店的老板是歐洲人。”圖易秉看出我的疑惑,“北歐那邊也是常年積雪,所以會出現這樣的建築,老板把這樣有趣的房子帶到這裏,大家也可以在這裏遊玩時,看到世界上不同的建築。”圖易秉邊走邊說。
“這樣啊,我之前聽說過那些住在高緯度的居民會住這樣的房子。就是這樣子的。”我自言自語道。
Manytimeswe'vehadthistalk
我們多次這樣對話
Somanytimeswedon'ttalkatall
我們也多次閉口不談
Idon'tmindsittinginthesilencewithyou
我不介意和你靜默相對
Ibelievethatmyheartskipsabeat
我確定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EverytimeI'mthinkingthatyouwannaleaveme
就在每次我感覺你要離開我的時候
Whenitfeelslikeit'soverforus
每次一切暗示著我們將要結束的時候
I'mfallingagain
我再次淪陷
我們越走越遠,直到聲音開始模糊……
他父親在一座公共墓地裏,這個墓地像是一所破舊的古寺,木製的門保持那個樣子依舊很久,上麵有蜘蛛網,門腳有落葉,起初我想這裏無人看管,隻是跟著圖易秉往深處走,踏在一片白芒的雪地,心裏不覺冷清淒涼。
迎麵倒是有來此地的人走來,但都隻是匆匆走過,不曾有交集。
走了大概四五分鍾,不遠處站了位老者,頭發稀疏,見到我跟圖易秉,有禮貌地鞠了躬,我們也回了禮。
“老頭的墳。”圖易秉指著麵前鼓起的土丘淡淡說道。
我隻是猜測的,因為已經被厚厚的雪覆蓋。
環顧四周,我才猛然發現,這裏十分清淨,除了雪再無其他,不像在門口看見的雜亂那般,是有人打掃的,我想。
也許就是眼前的老者,也許另有其人,但是這個地方沒有那種陰森恐怖的感覺,隻是清淨,嚴肅,莊重,像得道之人內心那般。
圖易秉拿過白色花束,輕輕放在墓碑前,凝望片刻。
“走吧。”他轉身跟我說道,沒有要等我的意思,自己向前走去。
“完了?”我急忙跟在他後麵,這個地方還是有個人陪著走心裏踏實點。
離開後我發覺圖易秉變得有些深沉,嚴肅,一路都沒再說過話。
我們坐車去往道中,這裏算是一個中轉站。
路程不遠不近,到了之後時間是過了傍晚不久,天色略暗,跟圖易秉走進路旁一家烤肉店,在櫃台裏的是一位中年婦女,麵善可親,熱情地招呼著我們。
“怎麼能忘了一件事或者一個人?”圖易秉給酒杯斟上燒酒。
“就慢慢熬唄。”我翻動著烤鍋裏的肉片,冒出的熱氣被吸煙機抽走,排到屋外。
“我每一次問別人如何忘記,就會想起想要忘記的事情。”圖易秉一飲而盡。
“我懂那種感覺,曾經我覺得這樣的矯情隻屬於年輕人,現在看來,你這種年紀大的人也有苦惱。”我笑道。
“是啊,隻是不曾跟人提起,跟你倒是不願隱瞞什麼。”他笑著,把喝淨的酒杯端起,又斟上。
“你覺得什麼才算對的人,正確的時間,正確的地點,天時地利人和?最後才能終成正果?”我問他。
圖易秉沉默著思索。
“人們已經習慣了凡事找到一個可以比對借鑒的模版,然後盡量朝著這個模版靠近,無論是完成畢業論文,還是選擇職業,生活方式,都如此。但遺憾的是,愛情這東西沒有供所有人套用的萬能膜版,所以我隻是有些自己的看法。”
“那些可以長久相處的伴侶,會呈現某些共同的特質,比如表現出穩定的狀態,願意傾聽對方想法,願意體諒,不吝付出等。但諷刺的是,這些共同特質在所有戀愛的人身上都會呈現,因為沒有這些根本無法吸引彼此,確定關係。隻是呈現時間的長短不同而已。很多人擅長在開始的階段吸引異性,用姣好的外表或者光鮮奪目的履曆,背景,但難的是維持長期的關係,因為這才是親密關係最重要的內核。所謂對的人,不過是有了矛盾依然能解決,穩定維持長期關係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