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誠好像是沒有料到我會這麼說,愣在那裏一下子沒了聲音,久久說了一句。
“孫梅,我怎麼以前就沒有你這麼賤,這種話都能說的出口。”
看到他的臉色一片醬紫,我不禁心情大好。
“小女可一直都是這個樣子呢。”說完還不忘替她拍一拍胸口並不存在的灰塵,露出一抹顛倒眾生的笑,瀟灑的轉身走了,留下鍾誠一人在天台上氣跳腳。
那場景,想想就很過癮。
回到辦公室裏著手開始準備淺水灣項目的資料,既然接下了這個案子,就一定要把它做好,這是我一慣行事的準則。
其實剛剛鍾誠說那些的時候我並不是像表麵上所表現出來的那麼淡定,心底裏還是有一丟丟的慌張的,隻是不願意在那男人麵前示弱罷了。
當他說顧銘隻是把我當做床伴妓女的時候,我承認我是被刺激到了,回想起跟顧銘的相處模式,似乎是有一點這樣的味道,其實我一直都知道,隻是拒絕從旁人的嘴裏說出來罷了。
眼裏一暗:“孫梅,你到底在期盼著些什麼東西,你早就知道顧銘不會喜歡上你的。”
不知怎的,心裏湧上來一抹苦澀,就連鼻頭都是一酸。
正在我想的出神的時候,內線電話響起來。
整理好自己的情緒,接起電話:“你好,這裏是策劃部,請問哪位?”
電話裏響起顧銘獨特的聲音,他獨有的低沉嗓音總是這麼容易蠱惑人心。
“準備一下,下午的時候跟我出席一個宴會,下午四點的時候我會派人到公司樓下接你。”
我一愣,直到電話裏傳來嘟嘟斷線的聲音,我也收了線。
平日裏像這些宴會都是他的美女秘書團陪同去參加的,或者就是他在外麵的那些女人,其中不乏有上流社會的名媛和當紅的明星花旦,怎麼這次會想到要讓我去陪他參加?
想不通索性就不想了,他是我的老板,自然是他說怎樣就是怎樣,我還是不要多話的好,他這樣安排,自然是有他的理由。
看看表,已經是下午三點了。
早上會開到比較晚,回來的時候又遇上鍾誠這個煞星,這不是錯過了中午飯的時間。
一直在忙,倒也沒有覺得餓,這會兒閑下來,肚子就抗議起來。
收拾收拾東西,下去隨便吃點東西,到樓下的時候,沒有看見司機,倒是看到了等在樓下的顧銘。
顧銘似乎也看見了我,按了下喇叭。
我走過去,他把車窗搖下來:“上車。”
我一愣,打開車門坐上去。
“不是說有司機過來接嗎?你怎麼來了?”
“公司的事情都處理完了,下午也沒什麼事情,就早點過去。”
我:“哦”了一聲,不再說話。
顧銘似乎對我的回答很不滿意,惡狠狠的回頭瞪我:“就‘哦’就完了!”
“不然呢?”我疑惑的看著他。催促他趕快開車。
他一臉憤恨的樣子,仿佛是做了好事沒有得到表揚的小朋友一樣,我有點疑惑,誒,我是說錯什麼了嗎,怎麼這麼看著我。
“你這女人……”然後轉過去啟動車子,帶起滾滾塵煙。
這人總是這樣,說話直說半句,急死個人,不過他不說,我也不會問。
當然我也永遠不會知道,他未說出口的那半句是:“你這女人怎麼就看不到我的好呢!”
也是到後來一次偶然的機會,那個負責我服裝的Java不小心說漏嘴我才知道,顧銘是個大忙人,三百六十五天,沒有一天他是不忙的,那天他是推掉了所有的會議和日程陪我過去化妝,那時聽到著些的時候心裏是滿滿的幸福,不過這是後話,不影響我現在的態度。
現在的我可是一點都不知道這些隱情,他怎麼說,我就怎麼理解,他說下午沒工作,我就以為他下午是真的沒有工作,隻是他耳根處泛起的微紅讓我有些不明所以。
不過也沒多想,隻當是被熱的,最近天氣的卻是有些熱了,火辣辣的太陽像是要把人烤化了一樣,四十幾度的高溫讓人真是不願意在室外多呆哪怕一秒。
車裏安安靜靜的,我們都沒有再說話。
車子穩步往前開著,我看著車外的行人,大多都是行色匆匆,可能是因為這會兒是上班的時間,街道上並沒有太多的人,炙熱的陽光烤在黝黑的柏油路上,整個城市彌漫這一種午後陽光裏獨有的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