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趙煜琬頷首,轉身隨鳳菲璿的身影而去,那白衣飄揚帶起一陣清風,不知亂了多少女子的心。
身後的描畫,似笑非笑地盯著視線裏那一前一後的兩人,仿佛能透過他們的背影,沿著夕陽的方向,看到遙遠的未來,是那麼的壯烈和悲痛。
讓他忍不住地期待,那會是怎麼樣的一個結局。
再說此刻的京城,太子府內。
趙煜琪依舊是一身紫色九莽錦袍,蹲坐在正上方,而皇宮護衛統領王然和六扇門的龔勃跪在大殿中央,王然先開口回稟今日之事:“殿下,依舊沒有看到司徒羽出現,也沒有那位小姐的身影。不過……”
“不過什麼?”趙煜琪本就壓著一口火氣在心頭,手中的奏折已經被他捏得彎曲,唯獨這一聲接的急躁又迅速。
王然低下頭,如實稟報,“七王爺今日一早浩浩蕩蕩出京,說是帶著沉香院的玉芙蓉姑娘出去遊玩。卑職也派人去沉香院查過,玉芙蓉確實在昨日被七王爺接回了府中。”
趙煜琪狹長的鳳眼一眯,陰戾地開口,“那你有認真查過車內?”
王然一凜,慌忙俯身,“卑職查看過,隻是七王爺當時在車內、車內行事,卑職不好細看。”
“混賬東西。”趙煜琪臉色鐵青,一手推翻了桌上的茶盞,猛地站起來。
他此刻胸中怒火在熊熊燃燒,其實並不是因為聽到趙煜琬在大庭廣眾之下的馬車內做荒唐的事情,而是他就是覺得煩躁,胸中像是鼓著一口血氣,怎麼也出不來。
聽到王然這麼說,他就暴怒得想殺人。
為什麼會這樣?難道是因為還沒有她的消息所以失望嗎?還是因為他嫉妒自己的七弟可以如此灑脫豁達?
一個女人而已,他何必這麼念念不忘?隻要是女人,關了燈,一樣可以代替她,不是嗎?
感受到趙煜琪身上發出的殺氣,王然和龔勃都不寒而栗,跪在地上一動不敢動。
良久,趙煜琪才冷靜下來,“龔勃你這邊呢?別和本宮說一絲蛛絲馬跡都沒有?”
終於還是問到他了,龔勃隻覺得頭皮發麻,“回稟殿下,京城裏的大小角落都搜過了,毫無所獲。卑職猜想,他恐怕已經和天殺組織的人回合。不過卑職能力有限,要尋找這些江湖人聚集的地下組織,恐怕還得等門主親自出馬。”
而跪在一旁本來沒他什麼事的王然,聽到龔勃的話突然一顫,側頭掃了龔勃一眼,轉而疑惑地垂下了眉頭。
要知道朝廷與江湖曆來是貌合神離,自靖國建朝以來,兩股勢力一直都是井水不犯河水,各自為王,保持著明與暗的某一種平衡。
雖然俗話說得好,民不和官鬥,但是江湖裏麵的很多勢力,不乏傳承了好幾百年的組織和聯盟,他們就如同一顆紮根大地的古樹,深不可測,並不是才短短幾十年的朝廷可以對抗的。
單是司徒羽手下的天殺組織,就有百年曆史。趙煜琪個人恩怨要擒殺鬼穀子和司徒羽無可厚非,但是若要驚動京城內部聚集的地下組織,隻怕動蕩不小,甚至導致的後果有可能不堪設想。
要知道,朝廷一旦開始搜查,就不可能隻找出一個天殺組織的。
難道,龔勃身為向來比常人要敏銳的聰捕,真不知道其中的厲害嗎?如此看似合理又有深意的建議,卻又是何意?
“蕭空圖現在怎麼樣?”其實這個問題趙煜琪早已想過,因而他並不否認龔勃的說法,也沒有理會王然的表情。
而現在的問題是蕭空圖自從醒過來後,便回六扇門養傷,還不知道現在傷勢如何。表麵上看,他傷的不輕,若是龔勃不提,趙煜琪還真是把他給忘記了。
龔勃不敢隱瞞,“卑職已經有些日子沒有見到門主了,也不知道他目前的傷勢如何,恐怕還未痊愈。”
趙煜琪負手自上麵的案台走了下來,思忖片刻,說道:“如此,你立即太醫院詢問蕭門主的病情,若無大礙,命他來見本宮。都退下吧。”
他要說嗎?王然欲言又止,但看到趙煜琪已經轉身進入了內殿,他不由得忍了下去。都是聰明人,他能想到的事情,恐怕太子早已經想到,又何須他操心?
進入下邳城,已是掌燈時分,早已有人先行一步,為趙煜琬等人定好了要住的客棧,並準備了熱騰騰的的飯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