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起來。”鳳菲璿抵擋不住他的重量,更按捺不住心中的悸動,想要急急地從他身下竄了出來,但他動作更快,直接將她夾在身下,俊臉無限放大在她眼前,兩人溫熱的氣息瞬間纏繞在一起,不分不離。
他眼波清澈,眼底有著深深的眷戀,盯著她時有著微微的迷蒙,像是抹上了一層水霧,清涼卻甘甜,有著失而複得的喜悅。指尖更是百般輕柔,遊走在她的頸脖之間,低下頭來,溫潤的嘴唇細細地撕磨,帶著星星火焰,仿佛要將她燃燒殆盡。強壯有力的手臂將她鉗緊,卻更像無聲的糾纏,怎麼也不舍得放開分毫。
“不可以再說方才那樣的話。”他嘴唇磨著她頸間的肌膚,酥酥麻麻的感覺讓鳳菲璿一抖。
她匆忙推開他,嬌喘著氣別開了臉,然後無比認真地重申一遍,“我說的是真的,我要為我爹報仇,因而不能,我們不能在一起。”
“哦。”他雙臂撐著床,半低著頭,聲音仿佛是從鼻腔裏出來的,帶著難以表露的無奈,讓鳳菲璿很不是滋味。
突然,他起身悠閑地整了整身上的衣物,輕聲解釋,“你先睡吧,明日一早啟程。本王出去看看刺客有沒有找著。”
看著她欲言又止,他又貼心地加了一句,“不用擔心,外麵已有人把守。”說完,他大步流星而出,沒有一絲的遲疑。
“哦。”等他出去了很久,鳳菲璿才呆呆地回應了一句。
唉!算了,睡覺吧!她不是感性之人,可是麵對這樣轟烈的情感,她也是卒不及防,有點手忙腳亂,不知道如何應對。理智卻隻能警告她匆忙退出,像個河蚌一樣,先將自己保護起來,這樣至少不會輕易受傷。
趙煜琬剛走出,冷最便飛身下來,單膝跪下,將手中的托盤呈上,回稟道:“主子,被他跑掉了。這是從西苑牆腳發現的濕衣。”
可是,趙煜琬隻是麵無表情地盯了那件濕漉漉的黑衣一眼,便背過身去,挑著遠處平靜的湖麵出神,不知過了多久,他才沉吟出聲,“他恐怕還在府上吧!逃了,何必要換衣服,多此一舉呢?”
冷最大駭,抬頭忙問:“主子的意思是,他有可能是府裏的人?”
“那倒未必,本王的府裏人不多,但跟著本王都是有些年歲的了,他沒這麼容易混進來,或者隻是換了幹淨衣物先躲起來吧。”趙煜琬按著常理分析,但是又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這個人是個男人無疑,而且身手不凡,盡管他們隻是過了一招,但足以看出他內功深厚,除非他隱藏極深,不然琬王府裏的人沒有一個能到達他這個水準。單憑這一點就足以排除他是府上的人。
怪不得他能在太子手下輕易救出司徒羽。果真是個人才。
可是,他既然是外麵潛進來的,又如何猜得這麼準確他會被逼迫落水,還給自己備了幹燥的衣物。要知道從湖邊到西苑牆腳這條路是個花園,很空蕩,不可能有衣物擺好隨他拿取,何況他也沒有這個時間。
這麼想,疑點又太多了點。
“那卑職帶人到各個院裏搜?”冷最進蹙眉頭,不敢有分毫大意。
“不必了。你們都不是他的對手,若他的目標隻是為了送藥,本王也不想將事情鬧大,免得讓太子起疑心。”
冷最一聽,自然知道其中曲折,盡管府裏的人很少,但依舊難以避免太子的人潛進來,趙煜琪這個人疑心重,事事都要掌控在自己手中。主子明知道是誰,但也不會輕易動他們,因為鏟除一個,還會有別的,沒必要做這種無謂的事情。有些事情,隻能防。
就像扶絮閣和正殿,無人能進一樣。
“明日一早啟程去襄城,你讓底下的人準備一下。都撤了吧。”趙煜琬輕輕地擺手,讓冷最先行退下。
而他,沿著湖邊沉思了一夜,鳳菲璿不知何時睡著了,他也沒再返回扶絮閣。
第二日一早,琬王府的馬車出現在城門口。
帶人搜查的人正是皇宮護衛統領王然。從司徒羽逃脫到現在,已經足足一日兩夜,六扇門的人幾乎搜盡整個京城有可能藏人的角落,一無所獲,目前就差京城裏麵的高門貴族的府邸,沒有進去查看了。
而王然這邊,每日進出城門的人群,他一個都沒有放過,確實沒有發現異常。連一個和司徒羽身影相似的都沒有,更別說麵容。
因為司徒羽會易容,所以他們隻能按照身高體型來判別,而正好的是司徒羽身材比常人要高且精瘦,這樣的身形少見,即便是易容,也很容易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