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之際,拂曉之時,微冷的秋風吹落了片片金黃的梧桐葉。一駕馬車在羊腸小道上悠悠行駛。
在前麵駕車的是一隻黑兔。他的毛發黑的發亮,全身找不到一根白毛。他穿著一身深藍色的粗布衣裳,一手握著韁繩。一手握著馬鞭。他轉過身,向車裏說:“孩兒他娘,快到山腰了,你看好孩子!”
車上的簾子緩緩地被拉開了。拉簾子的是一隻白兔。她的毛發白的像雪,全身找不出一根黑毛。她的睫毛很長,眼睛很亮,穿著水紅色的上襦,純白色的下裙。乍一看,還以為是哪個大家的閨女。
“嗯?哦,知道了。”
這時,一個小腦瓜冒出來:“爹,能讓我練練駕車嗎?”
這是一隻小花兔:右耳是黑色的,左耳是白色的;頭發左黑右白;白皙的臉上,兩顆黑色的眼珠似寶石,閃閃發亮;他的左手和右腳是純白的,右手和左腳是黑色的。
“草兒,別鬧。到了前麵很危險的,回家後你再練吧。”白兔摸了摸小花兔的耳朵。
“好吧。”
小腦瓜又縮了回去。
他們的生活清貧,家裏唯一值錢的就隻有這駕馬車了。不過,他們很幸福,有這就足夠了。
黑兔笑了笑,說:“草兒,過幾天就是你八歲生日了,我給你準備了禮物呦。”
“真的!”小腦瓜又冒出來。
“嗯,”黑兔滿臉自豪,“那可是個很大的驚喜哦!”
談笑間,馬車走到了半山腰。不知怎的,地麵開始震動了。
“地震了?”
“不是!爹,娘,快看!大石頭!”
黑兔立即撥轉馬頭,用力地抽打著馬:“快跑呀!快跑呀!”
小花兔依偎在白兔身邊:“娘,我怕......”
“別怕,草兒。”白兔輕輕拍打著小花兔的肩膀,“你爹駕車技術那麼好,咱肯定沒事的。”
“嗯。”
那大石頭比山間小路還寬,它越滾越快,眼看就要追上馬車了。
“你們坐穩了!”黑兔揚起馬鞭,打出一個響亮的鞭花,“駕!”
馬嘶鳴一聲,正欲加速,不知踩到了什麼東西,身子一斜,連車帶馬一齊滾下山崖。
當黑兔反應過來之時,已經晚了:“天要我亡!”
車裏的白兔緊緊抓著小花兔的手,黑兔抓住了白兔的手,慌亂中,黑兔抓到了一塊岩石。馬車翻下了山崖,久久聽不見回音。他們離上麵不遠,黑兔可以用腳蹬一下岩壁,帶著母子二兔一起上去可天不遂兔意,岩石承受不住三兔的質量,哢嚓一聲,斷了。
黑兔用盡全力,把白兔和小花兔甩上去。還差一點,兩兔就上去了。白兔不暇思索的用力推了小花兔一把。
“草兒,永別了!”
他們的臉上很安詳,還帶著微笑。
小花兔安全了。
“爹——娘——”
小花兔趴在山崖邊,哭了。
“大當家的,咱這石頭沒放好,馬車滾下山崖了。”
“哎呀!你們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我去看看!”
說話的,是此山的山賊。
小嘍囉帶著大當家的來到事發的山崖旁。隻見一隻小花兔趴在崖邊,哭著喊爹娘。
“咱做山賊的不能昧了良心,把他爹娘害了,咱得養他。”
大當家的剛要過去,就看一隻身穿道袍的老兔走向小花兔。
“他心眼好,不會丟下小兔的。做道童總比山賊名聲好,走吧。”
小花兔在山崖邊嗚嗚哭個不停。他見一隻老兔身著道袍,料想他定是個法力無邊的道士,便帶著哭腔去求他:“道士爺爺,您......能把......爹娘救......救上來嗎?”
老兔沒有回應小花兔的請求,反倒是問他:“你叫什麼名字?”。
“秋草。”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