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這麼想的,學曆什麼的,終究隻是一張紙,不能代表什麼啊。”
有人將簡曆往後翻,“誒,她畢業之後,一直在韓國康辰工作,擔任康辰社長的助理。”
終於,大家都注意到了後麵的內容。
舒伯在這時開口,他冷冷哼了一聲,滿臉的不屑,“哼,高材生又如何,不過是給人做助理罷了,我還以為多了不起。”
他這一聲不大不小,剛好夠讓秦小漓聽見。他是看著旁邊的人說著,但明眼人都知道,這話分明就是說給秦小漓聽的。
秦小漓也不再跟他裝傻,她的視線也正好掃過去。四目相對,分明是在暗中較勁。
秦小漓繼續往前走,路過之處,將眾人的討論都聽了去。
待她走到主位處,並未直接坐下,她雙手下壓,示意眾人安靜下來。
張寒在此時出聲,“大家安靜一下,林小姐有話要說。”
廳內這才再次安靜下來。
秦小漓的唇角始終上揚,她的眼風掃過眾人,比之之前,分明多了一份淩厲,少了一份溫和。
“現在,我所有的底細,大家都清楚了。”
眾人看向她的神色,皆是充滿了疑惑,像她這般,還未開戰之前,就直接將底牌全部亮出來的,從古至今也沒有。
而她竟然如此清晰坦蕩的,就將自己所有的底細,全盤托出。任誰,也想不出她的真實意圖。
“沒錯,我跟了一位很厲害的導師,但每次項目,我都是個打醬油的,所幸老師愛惜我,我才能在他身邊學習,直到畢業。”
“我在康辰工作幾年之間,一直都隻是助理職位,不過,很巧的是,康辰近幾年的內部改革,我都全程參與,現在,倒是正好用得上了。”
一瞬間的靜謐之後,廳內全都倒吸一口涼氣。
舒伯幹脆再也不顧及影響,他一拍桌子,“哼,我說小丫頭,你口氣倒是不小,一來就要搞改革?誰給你的膽子,我告訴你,你想都不要想。”
“沒錯,改什麼革,改誰的革啊,這林老董事長在的時候,都沒說改革,你算誰啊,竟然一來就說要改革,我倒要看看,你這個革,要怎麼改。”
……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又是瞬間說開了,這次大家當真是惱了,連張寒都有些壓不住。
秦小漓幹脆拉了張寒,就讓眾人繼續發牢騷,但她的臉色卻是越來越冷。
直到一個音浪變小的空擋,她低聲一喝,“這個改革,不管你們同不同意,都勢在必行,諸位要是同意,下周一上午十點,還在這裏,我們來討論具體事宜,若是不同意,那從現在開始,就此離開,不必來了。散會。”
她說著,直接起身,快步朝外走去,再沒看眾人一眼。
張寒快步跟上,聽著廳內炸開了鍋般的抗議聲,心中也是瑞瑞。
待到回到辦公室,秦小漓繼續看文件,沒抬頭說道:“有話就說。”
站在一旁的張寒,這才猶猶豫豫的開口,“小姐,你今天才第一天上班,那些人都還沒接受您的身份,這個時候提改革,是不是太倉促了呢?”
秦小漓放下筆,抬頭看他,示意他繼續說。
“我是覺得,我們是不是要先安撫住他們,而後再循序漸進,一步一步來,他們或許更能接受。”
秦小漓揉了揉眉心,卻是擺了擺手,“這些資料,全部留下,你回林家吧。”
這是默認了讓他去給林翌豪彙報情況,張寒心中一凜,訕訕一笑,“是,小姐也早點回去休息,明天見。”而後微微躬身,退身出去。
張寒終是林翌豪的人,無論麵上如何服從於她,實際上,聽從的還是林翌豪的命令。秦小漓對此再清楚不過,而她也對此毫無異議。
終歸,張寒對她而言的價值,隻是讓她在傅源國際站穩腳跟的時候,幫其助一把力。除此之外,並無其他。
張寒離開,秦小漓依然看著重新緊閉的大門怔怔出神。
沈淅銘敲了幾次門,依然沒人應聲,他推門而入,看見的,便是她一手端著紅酒杯,一手支著下巴,站在窗口前,眉心緊蹙,似是陷入沉沉的思索當中。
沈淅銘從身後擁住她,下巴擱在她消瘦的肩膀上,低沉的嗓音緩緩出口,“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