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著自己這些年對父親的各種討好,卻都被視而不見,想起秦小漓才見了父親兩次,父親卻對她很是關注。
她心裏怎麼著也過不去這個坎兒,秦小漓憑什麼,憑什麼總是輕而易舉的就得到別人的關心和愛,而自己不管如何努力,想要的東西明明近在眼前,卻永遠也觸摸不到。
她不能理解,也萬不能接受。
她看著不遠處,沈淅銘跟秦小漓已經出了住院樓,沈淅銘朝她這邊看了一眼,但很快就轉過身去,他牽著那個女人的手,俯身在她耳邊說著什麼。
林容斯不自覺的緊緊的握起了拳頭,連指甲都快陷進肉裏。
沈淅銘跟秦小漓出了醫院,回程的路上,兩人自然而然的聊起剛才在醫院裏見到的情形。
“你走了之後,我們也沒聊什麼,林董事長問我小時候怎麼過的,我就隨便跟他說了些小時候發生的事,說起小時候,我常常和你、還有誠慕、研希,一起住在羅宅,然後他就多問了幾句。”
“他問了什麼?”沈淅銘邊開車,便扭頭看了她一眼說道。
秦小漓偏了偏頭,像是邊回憶邊說道:“額,就是問在羅宅是誰在照顧我們啊,說我爸媽是不是經常出差啊,說羅爺爺對我好不好等等之類的吧。”
“他問這些幹什麼?”
秦小漓搖搖頭,“誰知道呢,他好像挺愛聽的,我也就多說了幾句。”
沈淅銘扭頭看了看小女人一眼,對於林翌豪的身份,幾乎已經是呼之欲出了,兩人都心知肚明,但都沒去戳破。
“對了,你跟林容斯說了什麼?有沒有勸勸她,好好跟她爸相處?”
沈淅銘不由得笑了笑,“夫人,你這是把我當成居委會了麼,還要負責調解家庭糾紛?”
秦小漓也被他這一形容說得好笑,要沈大總裁去做這種調解家庭關係的事,好像是挺奇怪的啊。
“好吧,那你出去那麼久,就沒跟她說點什麼?”
沈淅銘理所當然的挑挑眉,“我跟她有什麼好說的,話不投機半句多。”
秦小漓撇撇嘴,倒也同意他這個說法,“之前隻是聽說林家三代人的關係都很奇怪,上次在林老爺子的葬禮上,看見林董事長和林容斯都沒什麼悲傷的神色,就覺得挺奇怪的了,沒想到,林容斯今天竟然直接和林董事長吵起來了。”
她說著,忍不住嘖嘖道,“林容斯平時看著刀槍不入的樣子,沒想到也有軟肋。”她感歎似的,歎了口氣,“哎,現在才有點覺得,其實林容斯跟我們一樣,都是一樣的普通人,在外麵總是背著堅硬的殼,可一遇到家人,也是堅硬不起來的。”
小女人今天格外的傷感,說的話也是感性得不行,沈淅銘知道,她是又想到兒子說的那些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