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淅銘坐到林容斯旁邊,她顯然沒注意到是他,見有人坐過來,便下意識的起身正要走,沈淅銘說道:“去哪兒啊?”
林容斯身體微僵,而後轉過身來,果然看見是他,她卻是冷冷的笑了下,“你是來看我笑話的?”她裝作不在意的攤攤手,“現在你看到了?滿意了吧?”
沈淅銘用力拉了一下她的胳膊,她便有些不穩的再次坐下,沈淅銘淡淡道,“安靜坐下吧,讓他們說會兒話。”
林容斯冷冷的笑著,“憑什麼,那是我父親,憑什麼他跟秦小漓說話我就得讓開。”她這幾句話幾乎是恨恨的吼出來的。
沈淅銘看著麵前的林容斯,第一次發現,她其實也蠻可憐的。但對於不相幹的人,同情,向來不是他的作風。
“就憑你父親想跟她說話,而不是你。”
“你……”林容斯驀地站起身來,“沈淅銘,你別太過份。”
“過獎。”沈淅銘微微抬頭看著她,淡淡道,“跟林小姐比起來,我還隻是個學徒。”
“沈淅銘,我現在沒心情跟你吵,我要去看我父親,麻煩你帶著你的女人,快點走。”說著又要往住院樓走去。
這下沈淅銘更加用力了些,直接將她拉了回來,幾乎是甩到長椅上,“你聽不懂嗎,你父親剛醒來,你是要把他氣得更嚴重些嗎。”
林容斯胳膊擦到長椅拐角,驀然吃痛,她垂著頭,過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但不知是痛的還是真的聽進去沈淅銘的話了,倒也安分的坐著沒再動。
沈淅銘便靜靜的站在一旁,不知何時點了根煙,兀自抽著,兩人一時也無話。
過了一會兒,林容斯才抬起頭來,男人修長的手指夾著一根燃了半截的香煙,陽光在他的臉上投下剪影,他淡漠的神色完全看不出情緒。
“秦家跟我爸,到底什麼關係?為什麼我爸大半夜的會跟秦子林喝酒?”
沈淅銘深深的吸了一口煙,緩緩說道:“你應該去問你爸,我怎麼會知道。”
“你別裝聾作啞,秦家的事,你肯定知道。”林容斯語氣甚為堅定。
他卻輕輕勾了下嘴角,“林小姐還真是看得起我,不過這秦家的事,我還真的就不清楚。林小姐若是感興趣,可是親自去問問林董事長。”
林容斯神色冷冷的,“要是我爸肯告訴我,我還用得著來問你嗎,剛才我爸對我的態度,你明明都看見了,何必又來侮辱我。”
沈淅銘卻緩緩站起身,“林小姐,人必自辱而人辱之。”
“你、你什麼意思?”林容斯顯然被氣得不輕,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的,“你說我是在自取其辱麼?”
“林小姐知道就好。”他說著,看了看腕表,“時間差不多了,我這就帶小漓離開。林董現在還在恢複期,我勸林小姐,還是多多忍讓為好。”說完這句,他便轉身走了。
而林容斯被氣得直跺腳,也隻得恨恨得自言自語道,“沈淅銘,你憑什麼教訓我。”
她今日真是覺得丟臉丟到家了,父親雖然不待見她,但卻從不會在外人麵前給她難堪,像今日這般,真是頭一遭,而這對象,竟還是為了秦小漓,並且就在那兩人麵前對自己發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