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姐姐,我不知道這封信是否能夠送到你的手中,但我相信,總有一天你會知道關於我的一切,因為你是那麼的聰慧,讓我望塵莫及。
其實,在你把信物交由我的那一霎那我已經有所察覺,但我還是服從了你的安排,我相信,這一切,你都是為了我好,我的莫姐姐是從來不會害我的,對嗎?
我到了南越,赫連天也就是我心心念念的那個男人終於成了我的夫君。即便他對我冷淡異常,我也不怨。
日子一天一天過去,轉眼已近一月,夫君他對我越來越好,好像他那顆冰冷的心已經被我捂熱了許多,相信用不了多久,我就能將他從你的手中搶過來。
可是我錯了,今天我提出要喚他為夫君時,他猶豫了,可是我並不氣餒。但接下來的事情發展卻讓我有些措手不及,我看到了一封匿名的信,裏麵交代了夫君與燁哥哥的所有計劃。你知道的,我對江山歸屬一向不上心,可是裏麵卻提及到了你,他們說,夫君為了你,甘願發動對孟王朝的征戰。這時候,我才知道我錯得有多麼的離譜。
可是,我想要阻止這一切的發生,我偷偷地托人送信給你。但是很不幸,被發現了,夫君將我囚禁了起來,他很生氣,我從未見過他這麼恐怖的樣子,他會殺了我嗎?不!我不能死在我最愛的人手中!我要自己掌握自己的生死……
信道這裏就結束了,宣萱沒有最終也沒能告訴我她采取了什麼樣的方法,不過,從事態的發展來看,結局已經很清楚了。
“宣萱,瑾哥哥,你們好傻……”我無力的跌坐在地上,意識越來越模糊,在昏迷前的一刻,我向凝碧下達了我最後的一個命令,“凝碧,帶我去居庸關!”
待我再次醒轉時,已經躺在了居庸關的城主府中。雕花精致的門窗,名人執筆而繪的山水畫屏和那珠玉相串而成的珠簾,無遺不彰顯著世人的貪婪與享受。
“歡兒,你終於醒了。”玄燁還是想往常一樣坐在我的床榻,隻是關切的眸子裏少了一種什麼東西,到底少了什麼呢?恐怕也隻有我們之間才能道得明。
我孱弱的笑笑,不再像以前那般爭鋒相對,或者是無力再繼續。“嗯。謝謝你的關心。”
“傻瓜,我們之間還需要說‘謝謝’?”
“禮多人不怪嘛。”我一陣搶白,不知何時,我們之間竟然變得如此的陌生。
玄燁也笑,但是笑得不自然,就好像有人強行撕開他的嘴角一般,醜陋極了,我與他再也無話可說。
撇下他,又轉過頭瞧著床榻上的另一人。“師兄,好久不見呢。”
“嗯。”赫連天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簡單的應了一聲,複又低下頭去,但我還是能夠清楚的捕捉到他眼中的那抹歡喜。
“用不了多久,明天我就會成為你的妻子了,你就沒什麼話想要對我說的嗎?”或許是因為身體尚且虛弱,說話也有氣無力的,想要笑,卻怎麼也咧不開嘴角。
“明天?”床榻上的兩人回過神來,齊齊驚呼。
“歡兒,你的身體還未複原,此事可以緩一緩的。”玄燁焦急的勸阻,又轉過頭向赫連天動了動眼角示意。
赫連天隨即附和道:“對啊,此事不急,一切等你的身體好了再說,好嗎?”赫連天一邊說著,一邊越過了顧玄燁向我靠近,玄燁也識趣的讓出了主位,換成了站姿凝視著我。
“等久了……害怕夜長夢多。”我低聲喃喃自語。
“休要胡說!”赫連天俯下身來,指尖細細的磨砂著我的臉,愛憐道:“一切都已經過去了,別再擔心什麼了,隻要有我在,我不會讓你受到一點委屈。”
“以前瑾哥哥也這樣說過。”我不自覺的將心裏的話說出口時,才恍然驚覺。再回眸時,身旁的兩人都用難以置信的眼神審視著我。
我猶自笑道:“可是瑾哥哥畢竟已經不在了,而且師兄並不是李瑾,你會信守對我的承諾,對嗎?”最後一句話像是一隻蜷縮在牆角可憐極了的貓,尋求路人的憐憫。
“我會的。”赫連天釋然,憐惜地將我攬進懷裏,“一定會的。”想要用他的體溫來溫暖我的懷抱,可是卻溫暖不了一顆早已塵封進冰窖的心。
許久後,我才發現玄燁早已不知在何時悄悄退了出去,房間裏隻剩下我和赫連天,安靜得能聽見彼此的心跳聲。
“歡兒,你的身子怎麼這麼冷?是不是哪裏不舒服?”察覺到我的異常,赫連天擔憂的開口,手上的力道也不禁加緊了幾分,似乎要把我揉進他的身體裏。但是我卻感覺不到疼痛,就連心也沒了起伏。
“天,我想見見小鈺。”沉默一陣後,我突然開口道。
“你見她作什麼?”赫連天不解,但更多的是謹慎,嗬,都到這一步了,還要防著我嗎?我不禁冷笑。
“有些想蓮依了,喚她來想知道一些關於妹妹的事。”
“你問我也是一樣啊。”
“這怎麼能一樣?女人之間的秘密,你們男人懂什麼?”我沒好氣的嬌嗔道。他見我好像恢複了從前的活潑,才稍稍放下心來,柔聲道:“好好好,什麼都依你!你乖乖的在這裏等一下,我去叫她進來。”
“嗯,但是待會兒你不能進來。”在他臨出門前,我趕緊又附加了一個條件。
“為什麼?”赫連天很不服氣。
我卻杏目圓瞪著他。
“好好好,真是敗給你了,女人真麻煩!”赫連天一路嘀咕著出門,嘴上卻掛著難以泯滅的笑意,很久沒見著師兄笑得這樣開心了。可是……對不起,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