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反擊(1 / 2)

“恐怕,娘娘您是搞錯了。”司瀾兒這一聲,打破了所有的沉寂。

眾人紛紛朝司瀾兒看去。她笑對溫王妃說:“興許娘娘貴人事忙,王爺怕煩擾到您才沒跟您提。前兩日世子和郡主的教書夫子肚相頗差,大夫診斷需要休養數日,王爺體惜,遂放他回家養病。可沒有夫子執學,世子和郡主的課業又該如何?小女子不才,但也曾飽讀四書五經,懂得一點墨水,武能教得,文亦不差,王爺見小世子小郡主與草民頗為投緣,方請小女子代教數日。俗語有雲勞逸結合,這不,方才兩位小主子已經於書房看了兩個時辰的書,草民怕兩位小主子悶得慌,這才帶著她們出來玩耍一會,孰料娘娘今日過來,相必是誤會了。”她輕拍腦門,一臉恍然:“哦……說到落水之說,那日草民與小郡主確實不幸跌落水池,隻是事實確非王妃所言,而是小郡主遭了刺客被推入水中,草民路過見到將小郡主救起,或許正因如此,小郡主和小世子才對草民格外親膩。”

司瀾兒笑得人畜無害,句句情理之中,讓人挑不起毛病。眾人不由看向許王妃,看她如何支招。誰知司瀾兒並未說完,而是話峰一轉:“王妃誤信讒言,定是其中小人作崇。”

司瀾兒語畢,直指攙扶許王妃身邊的紅姑:“這小人必定是想挑撥王妃和世子們的感情,著實居心叵測,小殿下,您說這人該如何處置?”

任誰也沒想到原本低眉順眼慫得不像話的司瀾兒突然反咬許王妃一口,那紅姑長年跟隨許王妃身邊,十分受寵,還從不曾有人敢這麼把汙水往她身上潑,當即惱羞成怒,大喝一聲:“放肆!”

軟軟接得司瀾兒的話茬,自然看懂她眼裏的意思,一反方才的驚惶,端起主子的架勢,尖聲一喝:“大膽!這麼多主子在此,什麼時候輪到你一個奴才說話!”

紅姑被軟軟一堵,臉色大變,下意識地回頭看許王妃。軟軟沒給機會她求助許王妃,繼而道:“母妃說得對,這些奴才不懂規矩,確實需要教訓一番。來人,將她拖出去,掌嘴!”

此時紅姑已經嚇得分不清東西南北,直撲到許王妃跟前求救。許王妃麵無表情地盯著地麵,半晌道:“確實該罰,拖出去。”

不管紅姑的求饒,就像剛剛被出去的侍婢一般,被兩名侍衛給架了出去。

隻這突如奇來的一出,足夠讓在場的人正視司瀾兒這人的存在,但誰也不敢真正與許王妃作對,並且也覺司瀾兒雖有人撐腰,但也著實太過狂妄。許王妃在這安王府待了這麼多年,真要整治一個人,也絕非難事。司瀾兒將來若要在安王府一直待下去,這會兒這麼直接得罪許王妃,將來未必有好果子吃。

“當然。”紅姑被司瀾兒拖下水,原本大家都以為就此了事,孰料司瀾兒並不打算就此罷休,繼續說:“兩位小主子平日裏有些胡鬧,確實需要治一治。隻是最有權力整治的王爺都沒有動手,咱們這些外人,又如何能治?”

許王妃眉頭一挑,嘴皮一動,想要說什麼。司瀾兒很快地接下去說:“王爺固然是愛子心切,對兩位小主子確實過份寵溺了些。但這是父子天性,任誰都可以理解。至於小主子們的胡鬧,大家瞧瞧,兩位小主子如今才不過垂髫之年,正是愛玩愛鬧的年紀,如若這都不讓她們玩,豈不失去了應有的童真?再者,王爺既然不動手整治小主子們,必定有他的理由,或許,王爺是心疼兩位小主子年幼喪母,有些放縱,也合情合理。”

司瀾兒一手牽一個將軟軟和綿綿拱上前,兩個娃兒挺著平胸,趾高氣昂地抬頭,司瀾兒有些好笑,慢條斯理地說:“聽聞當今聖上十分喜愛這兩位皇孫,若知曉他這兩個皇孫遭了罪,莫不得十分心疼?王妃說的對,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可小世子和小郡主還那麼小,犯的又不是大罪,何必為了小小的錯誤大動幹戈?若因此造成了兩位小主子心生陰影,豈不是得不償失?”

話都讓司瀾兒給說了,許王妃幾次張口欲言,都被司瀾兒給堵得死死的。許王妃的臉色越發冰冷,卻是遲遲不見開口,相必也無話可說。

司瀾兒暗自慶幸,前兩日軟軟和綿綿給先生下巴豆搞得人家拉了幾天躺在床上不會動,溫逸琦隻好讓他告假數天回家休養,司瀾兒為此狠狠揍了她們的屁股一頓,沒想到今日竟因此得救,真乃萬幸。

司瀾兒說得一派誠心實意,幾番話已經將許王妃所要問的罪過推翻,若許王妃執意要整治軟軟和綿綿,那就當真跟當今皇帝還有溫逸琦實打實扛上,量許王妃再大的膽也不敢觸犯天家威儀。

隻是就此放過軟軟和綿綿,許王妃卻十分不甘,她冷聲道:“隻是本王妃聽說朱玲與朱亦的事,恐怕亦不是空穴來風。昨兒個相國夫人與本王妃坐談,談及世子與郡主不識體統,卻是有損天家顏麵,若不好生管教,恐怕……”

“看來,本王當真應該好好管教一下這兩個小調皮鬼了。”

許王妃一怔,一絲複雜情緒掠過雙眼,隨著眾人跪拜行禮之際,迅速隱藏起來,衝她的夫君行禮:“王爺。”

眼看大靠山出現,司瀾兒頓時有種腿腳發軟的虛脫感。軟軟和綿綿見到溫逸琦,兩隻眼睛光芒大作,比狼看見羊還開心,大呼一聲‘父王’,樂顛顛地衝他奔去,一左一右地撲上去抱住溫逸琦的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