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小凡剛開始隻是沉默著,突然間吼道,“夠了,這是我自己的事,不用你管,我不需要你們的可憐。”劉小凡看著眼前哭著的於子燕,心裏也是一陣疼痛。他平靜了一下說,“你..走吧。”他臉上帶著微笑,話卻說得很決絕。
於子燕一直試圖走進劉小凡的世界,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她看到了劉小凡隱藏著的一麵,她以為自己就算是還沒有走進他的世界,但也來到了邊緣處。可現在她都覺得自己有些可笑,原來都是自己太異想天開了。於子燕看著麵前的劉小凡,她感到很陌生,陌生的竟讓她有些心痛。
於子燕走了,向非羽站在教室外麵,想攔住她安慰一下,卻找不到合適的語言。他看著於子燕遠去的身影,心裏也不知在想些什麼。他深吸了口氣,轉身走進了教室。“你要是當我是朋友就跟我走,如果你不來那說明我們的情分也隻能到此了,你..自己選擇。”向非羽平靜的說,說完便出了教室向學校大門走去。
劉小凡沉默了一下,起身跟了上去。有些事他並沒有打算要瞞著向非羽,因為他是他的朋友,也是他的兄弟。再說向非羽帶著劉小凡出門後,徑直向鎮外走去。看著身後逐漸消失的學校,劉小凡說,“你瘋了,還得上晚自習呢。”向非羽仍舊向前走著,淡淡的說,“現在的你,上課跟不上課還有什麼區別呢。”劉小凡停頓了一下,很快又跟了上去。
走到鎮口之後,向非羽在路邊的小賣部裏買了四瓶啤酒和一袋花生米,拎著向不遠處的河邊走去。河邊有一個小平房,兩個人爬了上去。這是夜色已經降臨,月亮爬了上來。
向非羽用牙咬開一瓶啤酒,獨自喝了起來。劉小凡坐在旁邊也開了一瓶,兩人誰也沒有說話,就這樣一直安靜的坐著。“我爸出了車禍,很嚴重。”劉小凡開口說道。
這句話讓向非羽有些吃驚,他曾經也猜測過劉小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卻沒料到事情會如此嚴重,他扭過頭來看著劉小凡說,“就是關月生日的那一天?”
劉小凡點了點頭,繼續說道“那天老班找我就是為了告訴我這件事,從老班那出來後我就坐車去了縣醫院。第二天我爸病情惡化又轉去了市醫院,到現在還在那。”
“那叔叔現在好一些了嗎?”向非羽問道。
劉小凡搖了搖頭,說“做手術需要的錢太多,肇事的司機跑了,我們又沒那麼多錢,為了籌錢我爸錯過了最佳的治療時間。”
“操,那醫生們幹什麼吃的,就不能先給做手術啊。”向非羽也是怒氣衝衝的說。
“哼,醫生..他們就是些隻認錢的人渣。”劉小凡冷笑一聲說,“我媽跪在地上挨個的求他們,可他們一直讓我們先交錢,沒錢就是不給做。最後沒有辦法我媽隻好回去找人借錢,可錢哪有那麼好借的,求完了所有親戚之後,借來的錢加上我家的全部積蓄,才將夠一半。後來我媽又去求我在市裏的一個遠房姑姑,我媽跪在地上磕著頭,求了快半個小時,最後她才答應。我媽寫了個欠條,標明了還錢日期後,她這才把錢給了我們。”
劉小凡的語氣很平靜,但向非羽聽著卻能感受到他話語種的怨恨。他不恨別人,他隻恨自己。他恨自己身為人子,卻在父親生死攸關之時而無能為力。“金錢之下無親情,這操蛋的社會啊。”向非羽也是有些無奈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