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我一閉上眼睛就會想到我媽給人跪下磕頭的樣子,我和她說我要退學出去打工,她沒有同意。她讓我回來安心讀書,可我怎麼能安的下來呢。”劉小凡十分痛苦的說,“我爸現在的情況很不好,後續治療還需要很多錢,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我很不喜歡這種無力的感覺,我也很討厭現在的自己。以前我以為自己很優秀,現在看來我真是太可笑了。”劉小凡有些嘲笑的說,他嘲笑自己,卻也不僅僅是自己。
向非羽拿起酒來跟劉小凡喝了一口,說“這不是你的錯,錯的是這個社會。它用金錢扭曲了人們的心靈,泯滅了人與人之間的感情。對於你來說,或許你隻是提前承受了你這個年紀不應該承受的壓力。如果你想要改變些什麼,那麼你更不應該這樣自暴自棄,而是振作起來好好學習。”向非羽平時是挺能說的,可讓他安慰人的話他立馬就語塞了。
“大學?我現在倒是希望我考不上啊..這樣我家人也就不能再阻止我去打工了。”劉小凡站了起來向著遠方呢喃的說。
向非羽沒有聽到他說的這句話,有些猶豫的說,“那於子燕呢?你打算怎麼辦。”向非羽知道現在問他這個有點不合適,隻是他的直覺告訴他必須得問一下。
劉小凡聽到“於子燕”這三個字後,身體明顯的震動了下。他扭過頭來看著向非羽,半晌後他轉過頭去深吸了一口氣,說“我不知道,你別問了,我真的不知道。”
向非羽沒有再問,因為他在劉小凡的眼睛裏看到了他的掙紮,看到了他的不舍,他的心痛以及他的無奈。向非羽把剩下的半瓶啤酒一口氣喝了下去,狠狠的把瓶子扔了出去又大吼了一聲。他率先從房頂上跳了下去,“走吧,會學校吧。”
第二天劉小凡又去了醫院,她母親打電話過來說他父親的病情又惡化了。向非羽也有些發愁,他不知道該怎麼跟於子燕說。他先跟關月商量了一下,把一切都告訴了關月。“這還怎麼說?當然是直接說唄。”關月敲著向非羽的腦袋說,“那天下午劉小凡那樣對她,她已經夠傷心的了,咱們必須得事情告訴她,要不然他們這輩子可就真的沒在一起的可能了。”
向非羽點了點頭,他覺得關月說的對,必須得把事情告訴於子燕。下午下課吃完飯後,關月把於子燕叫到了操場,向非羽把跟關月說的話又說了一遍。“你不會生劉小凡的氣吧?他也很無奈的。”關月問於子燕說。
於子燕有些心疼的說,“他為什麼不告訴我,在他眼裏我就是那麼的不堪嗎?”那天下午於子燕從教室出來後,她來這哭了一場。對於劉小凡,對於未來,於子燕在此時有些迷茫了。她喜歡他,但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應不應該再繼續的喜歡下去。隻是在向非羽將劉小凡的事情告訴她之後,她的所有想法便都拋到了腦後,在她的心裏有的隻是對劉小凡的擔憂和牽掛。
“都是這劉小凡,太過分了他。嘴上說咱們都是好朋友,可出了事了什麼都不跟咱們說。既然他都這麼無情了,那就不能怪咱們不講義氣了。我決定要跟他絕交,以後再也不和他做朋友了。”關月有些氣憤的說,很明顯她這話是說給於子燕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