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瑾愈發不解,試問道:“不知王爺要做什麼,難不成臣妾能幫上忙?”
楚定喬微笑著點點頭,清明如月的眼眸中閃動著興奮,可當他注意到安瑾的疲色,眸光忽而變得柔和,“阿瑾,到時候我自然會告訴你要做什麼,你今天隻需要好好放鬆休息一下。”
“那……那今晚不回王府了麼?女眷在寺院留宿,可是會招來非議的,雖然……雖然是和自己的夫君住在一起……”安瑾看著楚定喬,認真地說道。
楚定喬哈哈一笑,眸光如春泉湧動,卻同樣認真地說道:“北辰與南青不同,當年女皇登基後就建了這座泰寧寺,更昭告全國,解除了許多先前對女眷的禁錮條例,其中一條就是女眷不可以留宿寺院。何況如今阿瑾是和夫君住在一起,誰又能說些閑話?”
安瑾麵色微紅,突然間想到一個問題,遂道:“自古英明君主登基後無不是勸課農桑,輕徭薄賦,停止作戰,減少工程。女皇身為一位極為重視節儉、重視百姓的明君,卻為何在登基後的次月就下令集結人力、大興土木,修建泰寧寺呢?”
楚定喬麵色突然變得沉冷,輕歎一聲:“因為她雖然身在皇宮,愛的卻是一個和尚。”
安瑾驚奇地長大了嘴巴,好一會才回過神來,“對……對不起,我不該提起這件事的。”
楚定喬卻是灑然一笑,淡然道:“有什麼對不起的,女皇與我沒有一點血緣關係,她雖然一世英名,可她的子嗣全部死於叛變。”
“叛變?”安瑾蹙眉,她從來沒聽說過在北冥女皇時期發生過叛變,在南青沒有,在北冥更沒有。
楚定喬端起杯盞,咂了一口茶,緩緩道:“對,叛變,不管在北辰南青,這都是禁談的話題,以至於幾百年過去,已沒有多少人知曉,阿瑾既然問起,我就給你講一講,你可以當故事來聽,但千萬別往外說。”
“嗯。”安瑾點點頭,雙手托腮定定地看著楚定喬。
楚定喬娓娓言道:“女皇帝在位二十四年,前二十年年號為貞通,後四年是天和,也就是諸子叛亂的那四年。起因是當時坊間流傳,女皇帝和泰寧寺住持有個私生子,這個消息被當時一位扶持二皇子的權臣利用,遣人將消息四下散步,並故意加了個重點,說太子就是女皇與那和尚的私生子,自那以後,各皇子慢慢被謠言所擾,慢慢變得對太子不服,勾起了宮廷內鬥。”
“女皇和那和尚是不是真的有私生子呢?這個話題在北辰禁談可以理解,可為什麼在南青也禁談呢?”安瑾不解地問道。
楚定喬輕歎道:“女皇確實與那和尚有個私生子,而那位私生子不但心狠手辣,而且非常有謀略,他聯合女皇平息了叛亂,並殺光了女皇的所有子嗣!”
安瑾心下一顫,感慨道:“那人好狠心,他最後怎麼樣了,不會有什麼好報吧?”
楚定喬站起身,看了看窗外向晚的天色,轉身對安瑾一笑,“你還真相信這個世界上好人有好報,惡人有惡報麼,看來要讓你失望了,那位私生子一步步征服了南方十餘個諸侯國,建立了自己的國家,他就是你們南青的開國皇帝!”
安瑾驚得麵色全失,她張大了嘴巴,目不轉定地瞪著楚定喬,良久才回過神,滿臉質疑地問道:“你……你說的不會是真的吧?”
楚定喬走到安瑾身邊,輕撫她的臉頰,微笑道:“你說呢,難道阿瑾覺得為夫是在編故事麼?”
安瑾略一思考,對啊,他怎麼可能為了給自己編故事而故意醜化北辰皇家呢,雖然他與女皇沒有一點血緣關係。但南青開國皇帝是北辰女皇私生子這種往事,她一時還是有些無法接受呢!
提到南青,安瑾不自覺的想到自從皇家宴會後就沒有再見過的大師兄姬停雲,皇家出了那麼大的亂子,會不會有人借機迫害大師兄呢,想著想著,不由擔心起來。
楚定喬見安瑾臉色不好,關切地問道:“阿瑾,怎麼了,哪裏不舒服嗎?”
安瑾回過神,忙道:“臣妾沒事,對了,王爺,姬停雲還在宮中麼?”
楚定喬無奈地揉了揉額角,都說多少回讓她直接稱呼自己名字了,可她就是不聽,看來能讓她叫出那種親切的稱呼,是需要些時日的。他從後麵抱住安瑾,用臉頰貼住她的鬢角,淡淡道:“姬停雲啊,他現在挺好的。”
安瑾微微轉頭,抬眼望著他,“真的嗎,有沒有人為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