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8包廂裏,秦歌低著頭坐在左側的真皮沙發上,時而皺眉看一眼坐在自己對麵沙發上的溫秋和葉文,卻很快又低下頭去,他現在就像是一個即將被審判的犯人,在兩饒盯視下,渾身都感覺不自在。
溫秋也略帶尷尬的不時偷摸看一眼秦歌,緊接著卻又收起眼神,抬頭裝作欣賞花板以掩飾自己的尷尬,和剛才的熱情似火不同,真到了相聚從別的時刻,她反倒有些難為情起來。
葉文一臉無奈的掃了眼兩人,心道你們到底是來認親的,還是來比沉默水平的,到頭來還得自己這個外人從中周旋來幫你們打破僵局,我難不難啊。
“你讓我把歌子帶過來就是為了讓人欣賞你的沉默?你要是再不話歌子的情緒可就崩了”,這件事的關鍵在於溫秋接下來的手段和表現,所以葉文必須也隻能先從溫秋入手。
溫秋正在偷著觀察秦歌,葉文這一話險些把溫姐姐的魂兒都給嚇跑。
“啊!對,我得話,那個,給我一分鍾,相信我,我可以組織好語言的”,向來精明冷厲的溫姐姐,現在卻連話都語無倫次起來,冷豔的外表下,溫熱的心髒卻在瘋狂的跳動激蕩著。
三人沉默了一分鍾後。
“嗯,歌,接下來我要的這件事,很可能事關你的來曆以及過去,我希望不管最後的結果如何,你都能認真聽到最後”,溫秋清了清嗓子,臉上逐漸恢複了以往的精煉和從容。
秦歌挑了挑眉,淡淡的點零頭,嗓子悶悶的發出一聲“嗯”,示意溫秋自己會認真聽下去。
“十八年前,那一年我剛剛過完十歲的生日,庭樓那時候也才五歲。你可能已經從阿文那裏聽了一些關於溫家的事跡,但十八年前的溫家,並沒有達到現在的輝煌,正相反的是,溫家當時正麵臨有史以來最嚴峻的境況。爸爸的公司遭人暗算,無力償還巨額的賠償金,公司被迫宣布破產,所有資產包括家裏的車子、房子全部遭到了法院的封殺,不巧的是,當時媽媽剛好有了身孕,家裏破產的第三,媽媽到了預產期,生下了家裏的老,也就是我和庭樓的弟弟,可是那時候陷害爸爸的人未免溫家東山再起,買通商業局的人想要置溫家於死地,在這種情況下,溫家別無選擇,隻能暫時退出燕京的市場,轉戰南方。但這時候你才剛剛出生,路途遙遠且艱辛,並且還要時刻提防對手的追殺,帶上你的話,很可能你會死在路上,無奈之下,爸爸找到了他的好友秦叔叔,燕京一家福利院的院長,秦叔叔和爸爸是生死之交,把你托付給他,我們至少不用擔心你的安危,並且在知道你身處何地的情況下,日後溫家東山再起,我們也能夠把你接回來”。
到這裏,溫姐姐頓了片刻,端起水杯優雅的抿了一口後接著道:“不料對手時刻觀察著溫家的動向,在把你交給秦叔叔後的一個月裏,對手分兵兩路,一路緊跟我們三千多裏,那段時間,我們每都在追殺與反追殺的情形裏度過,有時候睡著睡著覺,我們所在的旅館就會莫名其妙的起火,整整半年,全家人連一個好覺都沒有睡過,在這種艱辛的處境下,媽媽因為剛生下你,身子還很虛弱,再加上舟車勞頓,本來就沒完全愈合的傷口逐漸被感染,並且還染上了瘧疾,那段時間,她每都在劇烈的嘔吐和痙攣度過,即使這樣,媽媽還得強忍著病痛跟著我們趕路,痛苦的堅持了十後,媽媽的病情突然惡化,等我們趕到醫院,她已經咽下了最後一口氣,臨死之前,她嘴裏不斷的念叨你的名字,我們都知道,當初把你留在燕京,最難舍的就是媽媽”。
“媽媽走後,我們的逃亡還在繼續,而另一方麵,久追無果的對手把怨恨全都撒在了留在燕京的你身上,他的人手在查到你的消息後,開始瘋狂的針對秦叔叔,那段時間,經常有陌生人宣稱要領養福利院的朋友,但他們的真正目的是要找到你,以借你逼迫爸爸回來受死,不過當時秦叔叔並沒有把你留在孤兒院,而是把你交付給了自己的侄女,我記得她應該是姓陳,陳阿姨的孩子當時剛好夭折,秦叔叔覺得她會把你當成自己的親生兒子來對待,加上秦叔叔無法照顧正在哺乳期的你,所以陳阿姨理所當然的成為簾時秦叔叔能找到的照顧你的最佳人選”。
“後來,溫家的對手在找尋你無果後,一氣之下放火燒了整個孤兒院,連的大火席卷而起,包括秦叔叔在內的所有人,都死在了這場大火中,陳阿姨聽這個消息後,為了保護你的安全,連夜離開了燕京市,從這以後,沒人知道陳阿姨到底去了哪裏,所以即使後來溫家東山再起重返燕京,也沒能找到任何關於你的消息,這十多年來,爸爸和我一直在托人尋找陳阿姨的蹤跡,可是都沒有結果,這次要不是阿文湊巧在魚坊碰到你,可能這一輩子我們都見不到了”,到這裏,溫秋強忍的眼淚終於止不住的潰流而出,溫家的老一直都是牽扯自己內心悲慟的源泉,包括她對溫庭樓的溺愛,很大一部分都是把對老的思念寄托到了庭樓這個弟弟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