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是被這丫頭折磨的不堪了。
現下隻不過還不想讓喬之知道他這個身份。念兮瑤那份有過牽扯的交易就足夠了，他不會把她拉進與畫狐人的交易之中。牽扯多了，怕是對誰都不好了。
“為什麼？那個人不知道你的身份？”蘇殷扒下墨連生的手，故意歪頭看向依舊站在門口的喬之，小聲道。
目光過去，又是停了許久，確實熟悉，總像在哪見過。可她不可能也是有健忘的毛病，一時讓她想不起吧？
“話說......師父。你確定那個人是李員外的侄子麼？我見她模樣秀氣應該是個女的......”看著喬之，自顧的說著。
墨連生倒是詫異了一下，這丫頭居然一眼就見穿了喬之的本身。
“嗯，她是女的。”索性也點頭，確定了她的答案。
聽聞墨連生的回答，蘇殷頓時又將失神的眼收了回來。“女的......？”吃疑了一會，又故意道，“師父，難怪你這麼久不回塗山，原來你是金屋藏嬌了。”聯想的也是夠遠。
墨連生差點沒被這口氣噎住，他在說這個，這丫頭居然不知道又在想什麼鬼。眸子裏直接一束冷光泛起。“蘇殷啊，為師的事，還沒有必要全部給你交代吧。”金屋藏嬌都被這丫頭整出來了，還有多少荒唐的事要從她嘴裏出來？
蘇殷每見這一個眼神，心下直接發毛，一刻的功夫，拉上了嘴。“對不住了師父，這種事情確實容易誤會。”
“誤會？你這丫頭居然跟為師談誤會？”墨連生反問，有多少次不是她將他帶入某個讓人誤會的境地。
嚴厲的話讓蘇殷縮了縮身子，沒在反駁，畢竟也是知道自己犯的錯比吃的飯還多。
隻是安靜了沒一刻的功夫，又開了口。“不過師父，你也是該找個師娘了。你找到師娘以後呢，我也就不用天天纏著你了。”突然間洋溢著嬉笑一張臉。
這話......墨連生驟然一愣，總有些怪怪的，蹙眉打量了一番，想她可從不會說這些話，重新回了一趟畫中，是變了個性子麼？
找師娘？心下一笑，他一個修道之人，兒女情長是不是會牽絆住了他？
就像......他與念兮瑤之間，他為她破了多少次祖師爺定下的規矩。還能再一次陷入麼？
“丫頭，可別又想多了。”淡漠的打消了她的念頭，或許是打消了自己的念頭。
“我說的是真的，師父。”很認真的看著他。
每隻畫狐生來都有使命，偏偏她沒有，二十年來也就陪在他的身邊，雖沒有祝歌那麼久的陪伴，但也知道師父一個人是孤獨的。
師父是人類，不可能與她們這些畫狐在一起，所以即便有小小的期望，但也不敢奢望。
不是魅眼，墨連生險些以為她是不是為了練習某個術法，想要將他引過去……忽然間，竟然不知道如何回答了......
“蘇殷，是誰讓你說這些話的麼？”忍不住的還是問道，這丫頭怎麼可能會說這些。
蘇殷搖頭，“沒有誰。”腦中也還是想了想為何要說這種話。很隨口，卻又很悲傷。
重新回到畫中之後，有很長的一段夢，無頭無尾，隻有溢滿的悲傷。她清楚的知道，師父明明抱著的是她，眼前看到的確實另外的一個人......
等等——猛然的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抬眼，又看向了喬之......是她麼？
“噠噠噠......”馬蹄聲從街口轉了彎，朝著蘇府直奔過來。將她打斷，一行人的目光也被引了過去。
來人束著一身鐵甲衣，到達門口，即刻拉住了韁繩，下了馬。
喬之見罷，以為是皇宮的人過來找她，便迎了下來，卻隻見那人手上拿了一封信直接交與了墨連生的手中，二話沒說，駕馬離開。
墨連生接過信，也是意料到了這周珂會如此送信過來。
“皇上居然派親信找了你？”女扮男裝的人冷言看過來，話裏總有些別的味道，然而壓低的嗓子居然也有些磁性。
墨連生笑了笑，“不見得是什麼好消息。”說著隨後手起的一把火直接燃盡這封信。
“你不打算讓我知道？”見墨連生毀了信，又閉口不語，喬之有些不悅。
“你若想知道，那就……陪我下盤棋如何？”順勢一問。
這皇上的頭腦確實不錯，這麼些年到底是沒白幫他。正愁不知道如何動那李顯宗，他倒是給了他一個選擇。
“下棋……？”喬之疑問。
墨連生沒再說明，隻是微笑點頭。“還有人抓著你的事不放，也是讓皇帝為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