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氣彌漫在帝都的上空,紫衣女人盈盈帶笑的迎著墨連生深邃的眸子。一番沉淪的陷入,好似要將人帶入一場永恒的幻境之中。
“能讓墨先生起筆描繪,那可是我的榮幸。”女人說著順勢也撫上墨連生的臉龐,一副著迷的模樣。
估摸著這小狐妖打算從他這裏套出點什麼話,才使得這般術法。還以為她有多強的媚術,也是禁不住他一番小小的施法。
墨連生略微邪笑道,“那你可得在這兒,等著我?”
紫衣女人順從的點著頭,如此癡迷的模樣,墨連生心下也是好笑,他的媚術不常用,那些狐狸也不見得能及的上他。好在他還是個正經的人,但凡有點壞心思,這些女人估計真的遭殃了。
“那你就留在這吧。”隨之又溫柔一笑之後,退身離開。
扔下紫衣狐妖,墨連生重新返回了將軍府。
李顯宗先是利用喬之將他引了出來,不清楚之後會不會有其他的手段,眼下這些狐狸也開始有動作了,好似他的每一步都得小心了。
在塗山隱居那麼久,沒想到人世上還有這麼多仇人掛念他。從前,不見得會將這般沉重的心思壓在身上。如今都被人看著在進行,著實讓他有些吃力了。該來的終究會來,這句話一點都沒錯。
邁步踏入將軍府側院的廂房之中,白狐聽話的一直守在這裏,自始至終沒有離開一步,見墨連生回來,很自然的迎上前。“主人。”
她的聲音倒是提醒了墨連生,順勢將她打量了一番,青丘可以讓那些狐潛入人世,他倒也可以多畫幾隻血墨之狐出來。
“你……”剛想說些什麼,瞬間又斷了話。
想著讓白狐去李府留意李顯宗的動作,這自然是沒問題。但又轉念一想,李顯宗是那般精明的人,也定會料到他會有所行動。
如今是我動,敵動,我不動,敵也不動,嗬嗬......
墨連生心下佩服,人類的聰明總能體現在這裏。既然這般,他是不是也該緩一緩?論到耗時,他至少耗的起。
“沒事了,你先下去吧。”索性還是斷了想法,打發了白狐。若不動,那就誰都不動吧。
墨連生去往了床邊。床上的女人呼吸勻稱,睡得足夠安穩。如同是看著那個女人在心驚膽戰之後難得的平靜。
以往也是這般靜靜的看著,然後一份突來的安穩,在他心底蔓延。
做的這些究竟是為了你?還是為了誰?墨連生有些恍惚,麵前的人總讓他無法區分。到底還是那份請求在作祟,有著斷不盡的關係。
祝歌說的沒錯,沒人會陪著他在這無底洞裏一直墜落,偏偏他從二十年前就已經掉了下去。
睡夢中的一聲輕咳,驚動了他。床上的人動了動身子,眨動了眼皮之後醒過來。
“醒了。”
喬之透過他的眼,似乎從他深褐色的瞳中看到,他又仿佛是見著了她的母親。“……你又看到了什麼?”細細的一問,身子莫名的酸痛,完全無力起身。
墨連生隻是一笑搖頭,也是知道讓她生了錯覺,“隻是想著你有沒有睡好。”話從來不想讓人有猜疑。
喬之也沒在追問,“那你方才去了哪?”像是朋友間突然的問候。中途她有醒過來,迷迷糊糊中也隻看到他旁邊的那隻妖等在這裏。
她說,是他讓她守在這裏的。
“去了皇宮。”如實的告訴了她。
床上的女人眼下起了一絲疑問,“皇宮?去做什麼?”
“嗯......出征的事,我想大概已經解決了。”兀自說了出來,本來也是應了她的。
喬之聞言眉下當即一緊,“你去皇宮是因為……”不知道要怎麼開口,他竟然還真為了她出征的事……還去了皇宮,有些不可思議。
墨連生微微一點頭。
“那你是,怎麼……解決的?”透亮的眼珠子看著,像是好奇的等著某個結果
墨連生沉默了些許,皇上雖沒明說,估計也是懷疑喬之,才使得那些群臣設了這樣的一個計謀。
“你好像在審問一個下屬一樣。”故意說了一句。
“沒有,隻是......好奇。你......”
“隨便找皇上聊了聊。”淡淡一笑,說的隨意。世人的言語總能左右一個人的決定。這皇上今晚也被他這般威脅了,大概也是為難了罷。
喬之更為驚訝,但也隻在下一刻忽然想起,他這與妖為伍的人,什麼事是他不能做的?可笑自己居然一直在詫異他與皇上究竟是什麼的關係。
“既是解決了,那我豈不是得感謝你?”有意反問。
“你……若是想感謝我,幫我一個忙如何?”墨連生腦中隻是想到了那份請求,便脫口而出。那封信在他手中這麼久了,能寫完的也隻有她一人。也是很順嘴的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