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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這人也是一代名宿,想當年更是有過單槍匹馬殺入山賊大寨,取走山賊首領首級這樣的壯舉。在他那個時代,更是幹過對抗朝廷鷹犬,沾染過不少血腥。
可是時代不同了,數萬把火器指著,他這輩子的英雄氣仿佛一瞬間就大江東去了。
麵對陳白袍的詢問,他臉色微微一變,繼而矢口否認:“沒有,我就隨口問問。”
其他人也紛紛變色,不再有任何表示。
就算是陸地神仙,被這十萬霸下部包圍,就是飛也飛不過包圍圈,隨便一個回合下來就成了篩子。
所以在場這些號稱江湖半壁江山的泰鬥們,直接選擇認慫了。
陳白袍曬然一笑,騎驢向鐵峰而去。所到之處,這幫隱世高手紛紛讓路。
霸道?既然說我霸下部是鷹犬,如果不霸道,怎麼對得起鷹犬二字?
何況我霸下部行事若是不霸道,怎敢馬踏江湖,踩斷你們這幫高高在上江湖武夫的脊梁?
到了鐵峰陡峭處,陳白袍和端木浩然徒步而行。
攀爬這座陡峰是非常吃力的,尤其是缺氧的環境下,可怕的高原反應。
澹台老祖選擇在這樣的地方約戰,也是展現了自身的強大。這個一百多歲的老妖怪,依然體魄強健。
越往上越是人跡罕至,遠遠的,看到一個渾身纏著鐵鏈的怪人。
這個家夥渾身沒有衣服,渾身到處都纏滿鐵鏈,多處骨骼扭曲,已不似人類。
就連雙眼,也好像在長期的黑暗中蛻化了,眼睛上長有一層膜,應當是失去了目視能力。
此刻距離山頂隻有最後一截路了,他攔在這裏,顯然是澹台老怪的手下之一,前來守關的。
澹台老怪雖然自己滅了自己家族,但是他手下一眾強者,皆是以他走狗自稱。像是混元金仙和拓跋千羽,是他走狗之中排位最為靠後的。
當陳白袍和端木浩然出現的時候,那渾身纏滿鐵鏈的家夥,慢慢將頭轉了過來,繼而一股冰冷危險的感覺,襲向了兩人。
“將星,浩然願意一戰。”
端木浩然出麵請戰。
就在不久之前,端木浩然就算出關,也隻能成為澹台老怪的走狗。如今,跟了陳白袍,注定要和澹台老怪決裂。
此戰不僅是展現自己的能力,也是表明自己的態度。
陳白袍點了點頭:“你們先打著,我上去見見那位老妖怪。”
說完之後,端木浩然就衝了過去。
這家夥赤著雙腳,大步向前,在雪地裏麵,踩出了兩排間距極大的腳印。兩排腳印如果連起來,正是兩條筆直的平行線。
端木浩然橫衝直撞,宛若一頭凶獸,撞在了那位渾身纏滿鐵鏈的守關人身上。
強悍的衝擊力,帶著那鐵鏈怪人一同倒在了地上。
兩人頓時纏鬥在了一起,根本沒有什麼花哨的三十丈神魂,也沒有什麼隔空氣勁。
武者之間的生死之戰,講究的就是方寸之間發力,拳腳之下定乾坤。
轟然一聲爆響,雪地被兩人撞出了一個深坑。雙方沒有絲毫的留手,拳拳到肉,打得不可開交。
陳白袍不再多看,繼續向山頂而去。
迎麵的寒風刺骨,卻破不開他護體的氣勁。
此刻的山頂並非漆黑一片,到了夜晚,正是星空燦爛的時刻。
這裏距離地麵很高,比地麵距離星空就近了一分。能夠看到如同瀑布一樣的銀河。
星光之下,陳白袍這樣的目力已經足夠看清幾十米外的場景。
在鐵峰山頂,一個人坐在那裏,靠著一塊石壁,好似睡著了一樣。
陳白袍看見了,卻沒有走近,那個根本不是活人,分明是早已被凍斃的屍體。
陳白袍本以將目光移開,可是不知為何,又將目光移了回去。
那屍體的相貌,看起來有些熟悉,和玄機非常相似。
而且這人雖然早已死了,可是身上蓋著的衣服,卻是這幾天才蓋上的,似乎是怕他凍了一樣。
就在此時,腳步聲響起。
對方沒有可以掩飾自己的腳步聲,由遠慢慢靠近。
陳白袍看到一個身穿鬥篷的人,從遠處緩緩走來。
對方走到了僵硬的屍體邊停下,側頭看了一眼那僵硬的屍體。
雖然群星璀璨,可是鬥篷陰暗麵遮擋了他的臉龐,讓人無法窺視。
對方已經返璞歸真,身上沒有絲毫的氣勢,就如同一個普通的老人。
隻是一個普通的老人,肯定是無法在這鐵峰之上自由行走的。
澹台老祖以最樸實的方式出場,就好像一個前來祭祀子女的普通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