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梁慕深,我是真的想改變,我不想把自己困在那座城裏,我想靠自己的手,畫出我自己喜歡的人物,把我所幻想的故事畫下來,分享出去,可是我真的沒想到會變成這樣。”
說到最後,她的聲音已經帶有哭腔,與先前那個在辦公室中與自己頂撞的女人完全不是一個人。
她不再是那個飛揚跋扈,魅惑至極的白洛兒。
也不再是那個咖啡廳裏,像個潑婦般扔掉手機,衝上官靜大吼的女人。
她依舊是那個麵對未知事件會哭,會尋求幫助的洛洛。
梁慕深目光幽深,單手覆上她的眼角,指腹抹去她的淚水,眉宇在這一刻擰緊,仿佛是在做掙紮,他張開口,他說:“每個人都有兩麵,堅強的,或是軟弱的,但無論那個,都是你白洛兒。
你不用暗自質疑自己,也不用強迫自己去做自己不喜歡的改變,你就是你,你是一個個體,沒有必要為了迎合去戴麵具。
白洛兒,你一定要這麼慫嗎?麵對這麼一點的打擊就準備萎靡不振?你這樣隻會讓我真的認為,你根本就離不開我。”
最後,他的臉貼在她的耳畔,薄唇微微啟開,溫熱的氣息輕輕拂過她的耳根。
“白洛兒,這三年,你是不是一直都沒有忘記過我?”
他的問話沒有得出答案,因為他沒有給她機會。
撩高了她的下巴,對準了她的唇,先是蜻蜓點水,一下又一下——
也不知道是誰先啟開了唇,開始了相互糾纏,相濡以沫。
梁慕深摟上她的腰,柚子灑了一地,顧不上。
周圍的落葉隨風揚起,牆體上大寫著“拆”字的破舊房屋,還有光禿禿的樹幹,本就荒蕪的環境,卻因為兩人的親吻增添了一抹浪漫氣息。
就仿佛是世界末日來臨,因為愛,又貢獻了生機。
——
喜歡一個人的時候,會忘記時間,地點,不眠不休的隻記得對方的體溫,還有觸摸到對方肌膚的觸感。
最熟悉的陌生人往往是曾經最親密的人。
三年未品嚐,他是小心翼翼的,因為怕嚇到她。
當抱著她的身體回到車內,拉上屏蔽罩時,灰暗的車內,隻有她臉頰上的那抹紅吸引著他。
“白洛兒。”
梁慕深的嗓音暗啞,低沉,磁性,叫出她的名字時,像一把溫火在烤她的心房,酥酥麻麻,貫徹全身。
“白洛兒。”他又叫了聲。
這次,白洛兒與他對視,他眸底的炙熱湧動,但依舊還有壓抑。
她知道那代表什麼,婚後那一年,梁慕深為了尊重她,隻摟著她睡覺,偶爾抱緊她吻幾下,會不停的叫她的名字,就如此刻。
但過去就隻是過去,他們早已回不去。
“梁慕深,送我回去吧。”
沒錯,她必須喊停,不能再讓事態糟糕下去。
尤其,想起他的這張唇親過包括上官靜外,不同的女人,那種油然而生的厭惡感就會越來越強烈。
沒錯,她其實很介意,並且介意的要死。
“謝謝你今天幫我解圍,我答應你不會再闖禍了,以後的路,再苦,我也會一個人走。”
“你怎麼走?”梁慕深問道:“像三年前那樣?繼續躲著我?還是跟華左焱雙宿雙飛?”
“跟華左焱沒關係,我也沒有要躲著你,我隻是不想自己成為你們之間的戰利品。”
白洛兒別過臉去,猶豫了片刻後,伸出手要打開車門,卻被梁慕深按住。
“你知道這是哪裏嗎?就要一個人下車?”
——
這次,梁慕深沒有強迫,回了主駕駛,從兜裏拿出一盒藥,這是他剛才特意在藥店買的暈車藥。
“記住,隻能在坐我車的時候才能吃。”
白洛兒接過暈車藥,知道梁慕深話中的意思。
暈車藥吃了容易嗜睡,他擺明了說自己是正人君子,其他人都是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