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打算速速修複機關返回舞陽,但得知伍笑被劫的事,當時沒有任何猶豫的決定先去救她。救回伍笑後,他花了三天時間把機關休整好,一辦好就又有消息傳來給他,他看過後有些著急的走了。走之前還給 伍笑說他去了哪裏,會住宿在哪裏,叫她若有困難隨時找他,他會盡力相助。
伍笑簡單對木愚述說,把殷月時救自己的事一語帶過。
兩日後,嚴不易下山了,還是隻身一人。
木愚伍笑挺直腰板,一臉莊重地站在一邊,看著氣質凜然的眾位大夫們,眼中與心裏蕩漾著濃濃的敬意,心中頓時有股‘我要學醫,我要救死扶傷,我要做個人人尊敬的大夫’的衝動。
此時,八名身著淡灰色醫服的霧中穀大夫們站成一排,輕紗灰衫飄動,一臉肅靜莊嚴,在這霧氣縈繞的山穀裏,頗有些仙風道骨的感覺。
隻見另一名大夫站在前麵,他看著也就二十來歲,麵皮偏白,長相略普通,耐看,一雙清柔的眸子卻讓人感覺到他內心的溫柔,叫人對他過目不忘。他身邊跟著一小童,這小童大概十三四歲,卻同雁耳一副小大人模樣,穩重內斂,看著可靠,叫人放心。
嚴不易嘴角含笑的望著他,滿臉的欣慰,眼中卻帶著不舍。
嚴不易緩緩走到他跟前,牽起了他手,道:“清茗,恭喜你出師,不論到何地在何時,記住,你是霧中穀之人,你不是一個人,不論遇到何事,切記,保護自身最最重要”
不易語氣沉重,眼角微紅,她舍不得啊,每次送人出穀,她都要難過好一陣才接受得了,但,她縱是再不舍也無可奈何。
清茗扯出一抹微笑,笑中的淡然與無畏,此時看著竟有些傷感,叫人心疼。
清茗對嚴不易微微垂頭致禮,清脆溫和的悅耳嗓音響起:“少當家也保重,此去西啟不知何時能再相見……”說著抬眼望向眾大夫,與在場的人,“眾醫友,各位,保重,迎來今天清茗很高興,能作為霧中穀,作為嚴家醫者走出這片山穀,清茗倍感自豪與榮幸,清茗深知自己的身份與責任,定不辱沒霧中名譽,少當家莫掛念,清茗謹記少當家囑咐”
嚴不易笑笑,給了他一個擁抱,站直之後,嚴肅莊重的高聲道:“送,清茗大夫出穀~”
“恭喜~”
眾大夫行禮高聲,視線集中在清茗身上,有羨慕有不舍有擔心,默默的目送清茗離去。
出師,這是他們的目標,也是他們作為醫者的宿命。
嚴家醫術名滿天下,不隻是名滿,嚴家醫者也遍布天下。霧中穀是培養醫者的聖地,醫者們學有所成之時,嚴家會應他人需求援送醫者出去,就像是分配工作。隻是,這工作,是由不得醫者願意不願意,他們自踏入霧中穀那日起,他們自身就不再是自己的,是嚴家也是朝廷的。
這他人,包括朝廷,各個大氏家族,他國也有。給他國送大夫,是千陽國的外交政策,也是計策。這其中有利益來往,也是一項友好和平的見證。
此次,清茗去的西啟國,是離千陽國甚遠的小國。西啟排隊排了好久,才輪得到醫者出行他們國家,誰叫西啟是個沒影響力的小國,國資源不佳,人才也不濟,隻得向外請人了。
嚴不易吩咐雁耳送清茗出穀,她倒是想送,隻是她不宜在外人麵前多露麵,這也是為霧中穀的神秘感塑造形象。
伍笑木愚好奇及好心的送清茗出了穀。來到入口處,隻見一隊人馬一輛馬車早已在外等候。這隊人看著是軍隊吧,雖不華麗,卻也隆重實在。這西啟前去路途遙遠,不知會遇上什麼困難,對方派了軍隊來接人,可見誠意還有重視。
清明與對方統領相互明確了身份。
“多謝二位姑娘,雁耳公子,清茗感激不盡”清茗對木愚伍笑低首道謝。
木愚伍笑對視一眼,木愚笑道:“清茗公子,保重,一路順風”
“公子大義我等佩服,在此再次恭祝公子出師,願公子一路順風,一切順利,保重”伍笑也點頭道。
“保重”雁耳行行禮。
清茗感激的看看他們,點了點頭,帶著隨身小童轉身向馬車走去,昂首挺胸,意誌堅定,猶如他堅挺著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