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頭有傷到嗎”伍笑皺著眉問。
“這倒沒有”呂蔚重新換幹淨的紗布,伍笑看了看床上的人。
臉部的輪廓分明,劍眉如墨,鼻梁高挺,不看眼睛伍笑也知道,此人是個冷峻的男人。看他臉色正常,要不是知道他中毒,誰也想不到他此刻正受身體潰爛之苦。
伍笑退出臥室,坐回桌子旁,努力思索。這下毒人看來是對他恨之入骨呀,這毒她是不會解的,得想個法子拖時間,等援軍到來才行。
過一會兒,呂蔚出來了。
“嚴大夫”
這是要她對傷勢發表意見啊,她說啥好呢,又不是演講。
伍笑想了想,道:“呂公子,我需要知道一些事,發現你家主子中毒時的前近一段時間你主子的行程,比如,他去了那裏,遇到什麼,跟誰接觸過,食用了什麼,碰過什麼東西”
呂蔚聽聞有些為難,“食物我理解,其他行程之事跟解毒有關嗎”
伍笑笑了笑:“別誤會,我並不是打探你主子的行蹤,隻是想多找找解毒線索”
“我們也正在查下毒之人,奈何沒有收獲,竟不知何人何時用何種手段下的毒手”
“我對下毒之人不感興趣,隻是為找解藥,你就說說他到過什麼地方,接觸過什麼這樣吧,還有你對這毒的看法”
伍笑也不是隻想拖延時間的,解毒方法不隻有一種,如果找到中毒的根源,對解毒是有幫助的。
呂蔚猶豫了下,又走進臥室裏,很快就出來了。
“那個,我們去外邊聊好嗎”屋裏的味雖不濃,可也聞得到啊。
呂蔚自是懂得她的意思,爽快的到院子裏坐下。
“其實主子的行蹤並不複雜,主子近一年都在練功並未見其他人,要見的隻是一些必要見的人,最多也就一兩個時辰的時間,因為練功不得停斷太久,之外也不見客”
“他練功一般都做什麼……是說,在哪裏”
“一般都打坐,在水中”
“水中?什麼位置,環境如何”
“是個山林小池,那裏幽靜,是個適合練功的地方,隻有主子還有近身護衛在,主子身體不適後,我才隨行過去”
伍笑蹙眉,“你是說他身體發生異樣後還堅持練功”
呂蔚點點頭:“是的”
“山林中的小池,周圍全是樹木……他練功的經過呢,就是泡水裏其間有發生什麼奇怪可疑的事嗎,身體發生異樣後的具體情況呢”
呂蔚想了想,道:“主子除了用餐,其他時間都在水中打坐練功,其中並沒有發生什麼,直到身體發癢,從腳底開始,慢慢地就變成……那樣了”呂蔚說完慚愧的垂下頭。
伍笑不以為意,但:“他睡覺也在水中”
“是的,打坐即是休息”
“嗯……池水有什麼變化嗎”
“這個……池水有時會漲”
“哦,為何”
“下雨”
“下雨?”伍笑意外道,“是雨水形成的池水,不是室內水嗎”
“並非”
這樣的水幹淨嗎?伍笑很是懷疑。“你主子為何選那裏”
“那個小池是天然的,猶如龍的形狀,主子認為在那個池中練功有益”
伍笑隻想翻個白眼,這人還真是迷信,心中閃過一個想法,忽隱忽現的,伍笑忽覺得好笑。她抓抓頭,又問:“你主子前後在水中停留多久時間,身體生異樣後還停留多久”
呂蔚道:“前後半年多,一開始身體發癢後,主子還是堅持練功了一個月,後來越來越不對勁才漸漸止住”
“池子裏的水,清嗎”
“……是沒有泉水清”呂蔚不明所以。
各自沉默了許久,伍笑猶豫著要不要說,要真如自己猜測的那般,那這個病人還真是可憐啊又很…。丟臉。她想想就好笑。
伍笑糾結了下還是說出自己的想法:“那個,他也許不是中毒,可能得了皮膚病罷了”邊說邊忍住笑。
“皮膚病?”呂蔚皺眉,這他沒想過,也不相信。
“那池水不幹淨,可能有寄生蟲侵入他體內了,你們還是再去查查那池水有什麼奇怪東西吧”
伍笑躺在房間裏的軟塌上,無聊地望著窗外的月光。今天跟呂蔚談過,呂蔚將信將疑的吩咐人出去了,她回來後就一直呆在房間裏。
“姑娘,可要歇息了?”白荷款款走到她跟前,輕柔問道。
“嗯~再坐會兒”伍笑沒有起身的意思。
現在也就晚上九點這樣,要睡覺太早了。而且,她還在等。
白荷乖巧退下,立於一旁,伍笑不休息她們自然也不會去休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