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單清煙又道一聲,梅這才開口。
“不知,穀中無短發女子,男的隻知有醫者們,其他人未知”
“那,那屍體們……”木愚沒往下說,聲音裏的顫抖已經道出她想問的。
“不清楚”
擔心不安瞬間蔓滿木愚的臉,她扶住額頭,“為什麼不在,不在她去哪兒了,霧中穀人隻說她不在穀裏沒說其他,就可以說人還活著,笑不會沒有一點消息留給我就離開的,就算對方再凶猛我相信她也會努力保全自己,再緊急也會想辦法留點信息給我的,難道連這點時間都沒有……”
木愚像是在問人又似在喃喃自語,腦子裏全是傷亡眾多,伍笑不知去向,誰被俘的事她都沒放在心上。
俗話說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卻也是最讓人不安的消息。在沒有消息的情況下,最能讓人擔心,猜忌,迷茫,隻會使人因想太多而痛苦。
此時的木愚就是想了太多,就剛剛她腦海裏就閃過無數的可能,而且還都是往壞的方向發展,頓時一陣頭疼。
“小姐……”
“你先去躺下休息吧,我會給你打探霧中穀的具體消息,你先別急”
見她好不容易養好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一臉的憂色顯出她的疲憊,擔心,緊蹙的柳眉下本明亮清澈的 眸子漸漸暗淡下來,之前還跳躍在清眸中的神采似風中搖曳的星火一點一點消失不見。
木愚這等脆弱的模樣,惹人憐愛,在單清煙深邃不見底的黑眸裏揮之不去,落下了他的心底,深深的烙印在其中。
單清煙隻覺得心中堅硬的某處突然瓦解崩塌,變得柔軟又酸楚,他不想看到她這副不快樂的模樣。
當下,單清煙便明白了自己的心意。
綠雪看著木愚突然間的憔悴也一陣陣心疼,卻又不能為她做什麼。見她聽到單清煙的話後,情緒穩定了一些,他心裏不由得蕩起一絲自卑,現在看來單清煙比較可靠。
也是,他怎麼能跟堂堂的雲下山莊未來的主人比呢。
漸漸冷靜下來,木愚腦袋清晰了一些,這才重新思考。
笑和青火不知所蹤,嚴不易被俘,也許,笑追嚴不易去了,因情況緊急來不及留話?笑若是追了嚴不易去,穀中人應該知道的,沒有告知送信人是不想這些事情外傳,嗯。
木愚想了想,這樣的推測合情合理,自我安慰的安心了一半。
嗯?嚴不易不在,那肖含玉怎麼樣了?她現在才想起肖含玉,太久沒見他了,差點給忘了他。
霧中穀山峰上的小屋裏
肖含玉此時正泡在忽冷忽熱的藥池裏,一個人孤單寂寞冷。哦,不,還有人一直陪著他。肖含玉看了看站在藥池旁的藥童,和善的對他一笑,又斜眼瞄了一眼屋裏不遠處低頭專心製藥的嚴不易,視線滿是怨念,心裏暗暗付一句話,魔女。
木愚的猜測合情合理,卻猜錯了,因為她知道的情報是錯的。
伍笑被俘後的第二天夜裏,青火和殷月時就追伍笑去了,嚴不易也返回半山峰小屋裏看著肖含玉,並沒有把穀裏的事告訴他。
嚴不易返回山峰小屋後就沒再下去,木愚的信件她自然不知道。信到的那天,是另一個閉關完畢下山的醫者的藥童去取的。他知道來了位叫伍笑的姑娘,是少當家的客人,卻不知道她去哪了,所以就回送信人 ‘伍姑娘已不在穀裏了’,這才鬧了誤會。
而嚴不易被俘的消息是嚴不易故意讓人知道的,既然敵人認為伍笑是她,她就順他們的意,這樣伍笑的安全也有些保障,她相信沒人想要殺她,隻想利用她罷了。
霧中穀四麵環山,山峰險峻,裏麵居住著頂級醫者,有著能治百病的妙丹,是醫者們的向往之地,是個神秘的所在。
這些,隻是常人認為的。霧中穀確實是塊寶地,卻沒人們想象中的神秘。雲中穀被多少人虎視眈眈,有多少人監視著這寶穀,嚴不易不想知道,也沒時間去了解在暗處的人,自有人去關心他們的事。隻要他們不打擾不傷害到穀中的人,她也不會去在意那些無畏的人和事。
隻是這次的遭遇,有些不同。已經是越過了她關心的範圍之內了。
伍笑因她而被俘,有人主意都打到她身上了,她也不是軟弱、忍氣吞聲之人。
想到這裏,嚴不易不由得加重了手下的力度,速度加快,隻見小碗裏的藥材被蹂躪的粉身碎骨,漸漸變成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