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其它的交給天火之後,紅烈垂眼看著地板上仍在掙紮的水中光點。
“我記得下午才警告了你一遍,不到一半天你就迫不及待來試探我忍耐的底線嗎?”紅烈對著那灘水說。後邊的鬆若和蓮目雖然覺得很詭異但都沒有出聲騷擾,因為那些光點真的好像聽得懂紅烈的話似的在慌張的竄動。
“別讓我再看到你。否則我不隻打碎這一麵。”說完紅烈由袖口中抽出一柄很有曆史感的短刀刺進水光點聚集的中心,在刀尖碰到水的那一刹那閃過一道刺眼的火光,當四周的光線回複正常之後,所有異常的水全都消失了。隻剩下地板上一個新的穿孔。
鬆若早就已經在紅烈把短劍刺到地板上的同時發軟的跌坐到地上,她看著天火和紅烈兩人不約而同的擦拭著手上的刀刃,她才真的有事情已經完結了的真實感。
“水和藍色光點…錦泉的神力吧?”紅烈像是在自言自語的把短刀收回刀鞘之中。他沒有接回天火交還的長劍,示意天火拿著的同時他把自己的短刀遞了給坐到了地上的鬆若麵前。
“雖然我想你根本不會用刀,不過有柄刀子在身邊也總比什麼都沒有的好。這柄短刀和天火手上的長劍一樣我已經加附了神力上去,再遇到這樣的水怪時要是身邊沒有人你也可以保護自己吧?”紅烈彎下身拉起鬆若,把手上的短刀塞到她的手中。
“那些東西到底是什麼!錦泉的神力…為什麼會這麼恐怖?”沒有安全感的緊抓著紅烈的衣袖,她的聲音仍是抖著的,她好不容易讓自己的手不發抖的接過短刀。
“沒什麼。有些沒禮貌的家夥想偷窺而已。”
“為什麼要偷看我們?”紅烈的回答太過簡單,根本沒解除得了其它三人的疑慮,他們沉默的在消化僅有的資訊。
“不用怕了。”紅烈看著她還是沒什麼血色的臉不由得伸手輕輕掐了她臉頰一下。
“幹…幹什麼了?”因為這個突然又親膩的動作,鬆若漲紅了臉的抱著自己的臉想要逃開,可是紅烈卻拉住她不讓她逃。她心中又羞又惱,暫時忘記了剛才經曆著的恐懼。
“有什麼事也等到了赤勺那裏再說。水鏡的主人既然已經打這裏主意了也付諸行動了,不知道會不會再來一次。天火,去告訴炫勾一聲,還有去準備馬車。”原本捉住鬆若手臂的手已經移到了鬆若的肩膀上,他移動得太自然,鬆若一時之間也沒有注意到,直到她看到蓮目好像有些尷尬的轉開視線她才意識到自己原來已經習慣紅烈的碰觸到這個地步了。
“手鐲帶著嗎?”原本盯著走廊外的紅烈突然問了一句,鬆若呆了一下才意識到他是在對自己說。
“嗯…有帶著。”伸出戴著手鐲的左手在紅烈麵前晃了晃,但他好像覺得信不過的似的抓過她的手務必要自己親眼確認。
“絕對不可以取下,不論任何時間也不可以,也不要到有水池的地方。蓮目也是!”
鬆若不住的點頭,親眼看過水池冒出那麼奇怪的東西出來,她哪還有膽走近其它水池!
手就這樣牽著,自己不是第一次被男生牽自己的手,可以過去她從來沒有在被牽著時有這樣的感覺。那是很令人安心的、溫暖的感覺。這個感覺很容易令人陶醉,也很容易讓人上癮。當紅烈牽著她來到馬車前麵要她一定要上車時鬆開了她的手,她已經覺得失落了。
“行李什麼的炫勾明天會讓人送過去。”紅烈登上馬車之後負責駕車的天火就催促著馬車趕著已經開始暗起來的山路。
靠著火把的亮光馬車平安的駛到了赤勺的大宅,留守看門的守衛好像已經一早接到通報似的熱絡地把他們迎了進去。大宅內點滿了火把,比平日更顯得燈火通明。
差不多每隔十步就放有一個火盤,蓮目看第一眼就知道這些火盤燒著的火不是普通的柴火,燒得紅紅的柴火中全都有一簇金紅色的火焰。無庸至疑那一定是紅烈做的吧!
“祭神大人,為什麼要這麼怱忙……”蓮目由剛剛開始已經很想問清楚的了,可是在馬車上時總是找不到機會,現在來到赤勺的大宅又看到這如臨大敵的陣勢,她實在沒辦法再等紅烈想到要解釋時才解釋了。
她有點明白鬆若的煩惱了,如果喜歡的人總是這樣想什麼、做什麼都沒有譜的話的確會令自己生出很多煩惱。
“反正你過兩天也是得來的嗎?隻是早了兩天根本不是問題吧?”紅烈一直不說話,直到把她們兩個帶到了一早準備好的房間為止。
這兩個相鄰的房間並不是蓮目過去住的那一邊,這是個麵對著一片鬆樹景的房間,沒有水池,也沒有水井等危險事物,而且房間對出就點著兩大個火盤,完全像是嚴陣以待的陣勢。
“早了兩天的確不是問題,可是為什麼你要在族長的大宅點起這麼多神焰?為了什麼?”要點起那麼多神焰要多費力蓮目知道得很清楚,她隻是每天到鍛鑄場那邊維持用於鑄刀用的神焰燒得旺盛也已經很累了,就算紅烈是司火的神,要這樣微妙地動用少量的神力散布在整個大宅內也不是件可能說得上輕鬆的事吧?
“神焰?”鬆若好奇的看著那盤看似沒什麼特別的火,如果蓮目沒有說的話她不會留意到燃燒中的柴火中的確有點點燦爛的金色光點。
“這陣子不是有外邊的人會來嗎?我和赤勺說過的了,紅羅一族這次成功出了個喚神成功的巫女,不用說其它人一定很想窺探虛實,再難看的手段也不吝嗇使用吧?我呢!最討厭的就是私生活被窺探的了。總得做點準備嘛!”紅烈笑得眼彎彎的,說的時間也沒有什麼猶豫讓人不覺得是故意編造出來的借口。
蓮目和鬆若對視了一眼,她們兩個都不會相信紅烈所說的就是全部,他一定是有更加重要的原因沒有向她們說。而這一次似乎隻有赤勺知道個大概吧?
“好了,晚膳會讓人送來的了。進房間去吧!”紅烈指了指在左手邊的房間示意蓮見快點進去,然後他就捉住了想跟著蓮目走的鬆若的手往右手邊的房間走去。
“你自己一個房間啦!”房間布置簡單,幸好房間的空間仍大得足夠一個人睡一邊互不相幹。
“不要!我習慣和你睡一間了。”紅烈撒賴的把房門關上,然後自己堵在門口。
他像是孩子一樣鬧脾氣的樣子讓鬆若哭笑不得的站在原地,就算他不守在門口做門神,她一樣沒有別地方可走了呀!最多就是隔壁蓮目的房間了。
“是不是有人盯上了紅羅一族的巫女了?”鬆若自己拖了個座墊,入了黑還躺地板真的會著涼。她一邊拉著裙擺好坐得看起來有儀態一點,見平日一定會很快就回嘴的紅烈還沒回答,抬眼看他竟發現他正看著她的一舉一動。
“又怎麼啦?”千萬不要現在翻出今早的事來說要好好談談呀!鬆若在心底悲鳴。
“我以為我隱藏得還不錯的……還是被你察覺到了?”
“不要把我當白癡嘛…如果我還覺得沒有事發生的話神經也太大條了吧!”鬆若沒好氣的說,可以卻惹紅烈笑了。
“我還以為你會嚇哭呢!”
“我才沒有那麼遜!雖然剛才的確很害怕就是了。”鬆若撇著嘴,雖然有一點點的不甘,但剛剛她的確很高興紅烈出現了。
“有我在你害怕什麼!我可是過去令人聞風喪膽的荒炎之天,有我在誰動得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