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先皇在位的時候,這位陳將軍,守邊關,退西涼,也是個英雄人物。
可是自從幫著陛下得了天下後便恃寵而驕,在朝中,拉幫結派,廣樹黨羽,兵權在握,對陛下不立他女兒為後一直耿耿於懷。
幾度為此在朝堂之上衝撞陛下。
咱們萬歲是什麼樣的人?怎麼可能受他們的轄製,如今天下歸一,自然也到了陳氏父女的死期!”
另一個又答:“可不是,這位陳娘娘也太過囂張,那時在後宮之中,所有人行事都要看她的臉色,稍有不慎不無論你是什麼品階身份,都免不了責罰。如今落得這般下場,也實屬咎由自取。”
白梓軒聽後微微一笑,忍不住搖頭歎息。
想到自己,若是今日還沒有放棄帝位,待戰亂平定之後,襄王爺的下場定當與陳寶瑞一模一樣,不同的是,史玉與那陳金鳳有著天壤之別。
宇王府,近在眼前,一扇朱紅色的大門緊閉,門前八名守衛,肅然而立。莊嚴氣派,根本看不出府內所居隻不過是幾個女人。
白曦宸的心中幾分淒然,緩步向門前走去。
守衛哪裏認識他是何人,隻見一位白衣少年,氣宇如仙,翩翩而至。
“爾是何人?”
白曦宸正思索著如何開口,卻見偏門內走出位一男子,有人牽來一匹栗色的駿馬來到他的身邊,那人接過韁繩,正欲翻身上馬,卻一眼看到了正門前卓然而立的白衣男子。
“曦宸……”男子喜極而泣,把韁繩扔下,快步跑來,撲通一聲跪在了白曦宸的麵前。
無論他是當年流落在外的落魄皇子,還是曾經東宮儲君,亦或是高高在上的一國之君,還是如今的宇王爺,都是他要一生追隨的人。
實為主仆,更勝兄弟。
可是沒有想到他那年走得時候,竟然連他也沒有帶上。
一別三年,此刻恍若夢中。
“曦宸,你這些年去哪了?”子墨拉著他的手,不禁眼淚橫流。
白曦宸笑而不語扶起了他,重重的拍著他的肩膀。
子墨破涕而笑,拉著他往府內走去:“今天,大家總算見到主子了!”
隨著子墨走入了府內,這裏的一花一木,一亭一閣皆是當年的模樣。當初他費盡心力按著他與她的喜好,建造的這所王府,那時的心情此刻又清晰的湧上心頭。
宸雲殿內打掃得纖塵不染,屋內的一方白玉池中,從山外引得的溫泉水攏著嫋嫋的水汽。
他走過去,坐在了白玉池邊。靜靜的看著那清澈的池水。
聽到他歸來的消息,雲翳的腳步幾乎瘋狂,當她推開了宸雲殿的朱門,看到那一抹白色清雋的身影時,她嬌柔的喚道:“夫君……”僅僅兩個字,便已經淚流滿麵。
白曦宸慢慢回首,雲月般淡然一笑,仿似山端最不可攀附的冰雪。漆黑溫潤的眼眸好像夜空泛起星辰的波瀾。
雲翳日夜的思念頃刻間泄出心底,她哀哀的跑過去,撲入了他的懷中,他的懷中的氣息還是那樣幹淨,她的淚水散落在他的胸前。
可是很久很久,都不見他的手臂將她抱住。
“夫君?”他仍隻是淺笑著看她,宛若她隻是陌生人一般。
雲翳的淚凝結在心間,淚越發洶湧!
哪知,此時外麵竟然傳來了爽朗戲虐的笑聲。
“離家三年,難免嬌妻美妾怨聲載道呀!”紫紅色的衣襟,讓人眼前一亮,男子麵若桃花,不是楚陌塵又是哪個?
雲翳聽了他的嘲笑,雙頰緋紅,急忙退下。
天空中陰霾一片,恐怕又要下雪了!
擺酒設宴,宇王府內兩個卓世男子舉杯對飲。
“自古勝者為王,敗者為寇,我雖不甘,卻也從不食言。既然輸了,便甘心稱臣。可是遇見你有句話卻不得不說。”白曦宸微微一笑,等著楚陌塵接著說下去。
“若你當年再與他對抗個一年半載,我想他白梓軒之後也未必能那麼容易將我打敗。若不是你當年的決定,如今這天下的形勢也未必是現在這個樣子。”楚陌塵字裏行間雖有不甘,卻並無真正怨恨之意。
“若是我願意,拖個三年五載,也不是不可以,但是結局也是一樣。既然明知道結果,何苦繼續讓生靈塗炭,百姓受苦?況且就算你一時勝了他,皇位也終不會坐穩,他能從漠北苦寒之地東山再起,你又豈能是他真正的對手。”白曦宸拿起酒杯一飲而盡。
“你倒是看得透徹!”楚陌塵戲虐的打量他,嘴角一勾笑問道:“這三年,你去哪了?莫不是躲在深山做起神仙眷侶了?我信守承諾,幫她尋回了兒子,可她居然狠心到連孩子也不要了?”
白曦宸自斟自飲,三杯過後,再次斟滿,拿起酒杯對著楚陌塵道:“我帶她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