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黑衣女子(2 / 3)

上次動手居然沒看出來她是個女人,路長風卻知道想學扶桑武學要付出的代價卻是要痛苦很多倍。

白天他們都是見不得人的人,晚上就要刻苦並且要玩命的訓練,因為不訓練你會被打死。

這些孩子從嬰兒時期就會被選拔出來,從年紀極幼小時就開始接受極嚴格艱苦的訓練,過的也是一種極不人道的團體生活!

他們一生也很難回家,看不到自己的父母兄長,自己以後也不能有妻子兒女,因為他們的生命本來就不是屬於自己的。

隻要生為扶桑的武者,一生的命運就已被注定,被他人殺死或者是自盡。

等到他們長成時,他們就要開始接受別人的命令,把自己完全出賣給別人,無論多艱苦危險的任務都不能不接受。

他們的任務通常隻有三種:刺探和刺死亡,連自己的名姓都不會有。

——一個練習扶桑的武者,為什麼會到洛陽來?

這個像貓一般的女武者也是到這家客棧來的,因為她對這個跨院的安全顯得十分關心。

她已經把這個院子前後;左右、四麵都查看了一遍,而且看得非常仔細。並且她對富貴客棧的楚秋水顯的十分關心,時不時去看一看他。

跨院裏有三明兩暗五間房,隻有一間房裏沒有點燈,這間房的窗子正好對著客棧的邊門。窗子裏既沒有燈光也沒有人聲。

路長風忽然對這個女武者產生了奇怪的想法,決定要賭一賭了,賭他自己是不是看得準。

因為這位女武者好像忽然聽到了什麼動靜,又繞到院子的另外一邊去。

路長風手按大樹的枝丫,“嗖”的一下,借著樹枝的彈力修長的身子也飛掠而出,平平的貼著屋頂飛了出去,從這個屋脊的陰影掠入了另一個屋脊的陰影,再輕輕一翻身,就已到了那個沒有燈的窗口。

伸手一推居然沒推動,窗子是從裏麵拴起來的。

路長風並起兩根手指,輕輕發力一彈,輕輕的一聲悶響,那木質的窗栓脫了凹口,再輕輕一推,就把這扇窗戶打開了。

路長風又輕輕把窗戶推上,縱身提氣他的人已經到了這間房的橫梁上。

令路長風詫異的是,這間房好像是女人的房間,散發出淡淡的女人香味。就在這時候,剛被他拴好的那扇窗戶忽然又被人打開,一個人貓一樣竄了進來。

要成為一個女武者並不容易,成為一個女武者後要活下去更不容易。自古相傳,扶桑的女武者能力遠遠在男武者之上。

路長風和這個女武者交過手,知道她要取自己性命那時易如反掌,不論是武功還是智謀,都遠遠的高於自己。

自己那晚和歐陽清聯手都沒能和她打個平局,能活者隻是她沒痛下殺手而已。

今晚路長風自然是加倍了小心,隻是路長風相信,無論在任何情況下,都絕對沒有任何人會發現他的。

隻可惜這個世界上還是經常會發生一些他完全預料不到的事,就像你常常叮囑自己出門一定要帶上鑰匙,可是出門偏偏鑰匙就丟在家了。

相對於“富貴客棧”的簡陋,窮人山莊裏每間房的安置都很好,尤其是這種特別為家眷屬們準備的私室,老板娘夫婦雖然房間放置的東西並不多,但是每一樣的東西在這個鎮子上都是最精致的。

尤其像這樣的家眷臥室,還有個特別大的穿衣銅鏡,讓他們每天都能幹幹淨淨整整潔潔的出去。

隻是這樣的銅鏡太大了以後,房間裏的大部分地方可以從鏡子裏看到。

路長風躍上橫梁時,已經發現了這一點,所以他躺下去的時候,已經選了個最好的位置,剛好能讓他看到這麵鏡子。

女武者仿佛像一片樹葉飄進這個房間,居然連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這點路長風不禁暗暗佩服,自己上梁的時候,手腳已經在高度狀態下還是發出了輕微的“咯”一聲,萬幸這個女武者沒有發現。

房間裏放著一個圓圓的木桌,木桌上有茶、有水、有“寶石齋”的花粉,還有一個小兒臂粗的牛油蠟燭,現在蠟燭已燃起。

她站到鏡子前麵,扯下了蒙麵的頭巾,一頭光滑柔軟的黑發立刻就輕輕的滑了下來,鏡子裏立刻就出現了一張輪廓極柔美的臉,卻是一副中原女人的風情。

這張臉像極了楚秋煙和楚秋水,路長風也是大吃了一驚。如果不是她的年齡顯的大了一點,路長風便把她當作楚秋煙了。

大理寺中對於扶桑女武者的記載很多,更多的是對於女武者的記載的詭異。

在扶桑的武者中,他們一向不尊重女人,也不信任女人,就算有一件任務非要女人去做不可,他們也寧願要男人去做,因為扶桑的九菊一派術中還有種“女術”,可以使一個男人的男性特征完全消失,變成一個非常女性化的女人。

這個神秘的女武者究竟是男是女?是不是仿照楚秋煙做出來的人皮麵具?

路長風還沒有把握能斷定。

可是她已經為自己證明了自己十個女人這一點。

鏡子在牛油蠟燭的照耀下泛著粉紅的光,她已經開始在鏡子前將自己的緊身衣服脫掉了。

路長風心裏歎了口氣,可是也沒舍得把眼睛閉上來。

不僅沒有把眼睛閉上來,路長風覺得自己的呼吸都有點喘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