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說出來,路長風和駱冰都心知有些過分,話已出口也收不回來了。
眾人盡皆哄笑,幾個內務府太監也是背過臉去偷偷樂了幾下。
曹永民氣得手腳顫抖,怒道:“路長風,不要放肆,聽說大理寺的人武藝都個個高強。既然大家都不願意用公門中事翻臉,那就用江湖來解決吧!”
傳言曹永民武功位居大內高手第三,駱冰和歐陽清此時倒也想見見路長風的伸手和武功。
曹永民把身上披的大氅一甩手扔給了後麵的小太監,自己走向了路長風。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路長風也是明白今天不動手是難善了了。既然曹永民號稱大內高手,那正好領教一下,便也不再多話,緩步迎了上去。
此番這二人動手,就連那躺在地上不能動的幾個衙役都把臉扭了過來,這架說白了還不是為他們打的。
兩人輔以站定,互相采用江湖方式抱了抱拳。
曹永民也是一身武功憋得慌,到處無法施展,今天突然能和大理寺卿較量較量那也是渾身痛快,精神抖擻。
腳尖一劃身子輕輕一縱,一掌輕輕巧巧的拍出,直取路長風胸口。動作雖然看的清楚,其實已經快的驚人,眾人眼一花,那掌便已印到了路長風胸前。
路長風在那一掌即將沾身的刹那,忽地向後一滑,如射出的箭一般。
這步一退,曹永民那淩厲輕巧的一掌便落了空。
掌勢不變,化掌為指,二龍戲珠點了過去,這一變招眾人都喝了一聲彩,高手啊!
路長風心中一凜,向左一側向前一躍,這一指便躲了了過去。
兩人兔起狐落,這幾下淩厲瀟灑。
駱冰也是自歎不如,心道路長風武功在我之上矣。
歐陽清也是今日得見路長風武功,知道自己這麼多年又是白給了。
曹永民卻並沒有追擊,站定身子朝著路長風拱了拱手道,路樸射今天點到為止吧,打傷你的兄弟,沒人賠償五十兩吧。
話剛說完,便自懷中取出一張銀票,隔著丈餘向著路長風便推了過去,這一手內勁可比剛才變指更是難得多。
路長風也知比劃下去必有死傷,正是求之不得,伸指一點卸了銀票上得內勁,將銀票拿起交給冷棄,帶弟兄們去看傷,剩下得帶他們分了。
曹永民一指既出本代繼續出手追擊,指尖觸及路長風衣服卻覺得內勁震射異常,像是“沾衣十八跌”的功夫,卻更像是紅線女“沾衣蝴蝶”的內勁。心下駭然路長風是紅線女的傳人,故而收手不願再戰。
曹永民帶著十幾人轉身離去。
路長風見曹永民等已然走遠,當下朝著駱冰拱手道:“閣中之事,不妨以後再說。若當真有此事,我也難脫幹係,一起認罰便是。”
歐陽清卻道:“即已江湖之事解決了,這事不會再有下文了”。
路長風緩緩點頭。
駱冰也拱了拱手道:“在下與人有約,失陪了!”轉身欲走。
路長風問道:“你幾時回來?”
駱冰猶疑片刻:“你們今日不必等我了,回不回得來真不好說。”此言一出,再不停留,身形展動,眨眼便消融在晨光。
歐陽清望著駱冰去的方向,微笑道:“真是高手輩出,愧殺我等了。”
路長風點了點頭,想說什麼卻又沒有再說。
歐陽清歎了口氣:“盛名之下無虛士,大內高手之名,曹永民也當得,駱冰為武當弟子,有這等武功也不稀奇,身世更是離奇……唉,那紫衣小女孩也不知是什麼來曆,竟有這等功夫。”
路長風緩緩道:“他武功智謀都很好……要敵過扶桑那幫人,非得我們三人不可。”
歐陽清也是心下駭然:“前夜那人不知什麼來頭,功夫即高卻又是詭異的出奇,連出十二刀,刀上勁氣之強,以我和趙濤二人聯手之力,兀自欺不近他身前,卻又手下留情未肯出殺招,不然焉得我和趙濤的性命,身法快的不可思議。這份神功,實是我生平僅見,隻怕較之當年傳說中的鐵摩勒,亦不遑多讓。”
路長風前夜和那黑衣人過了幾招,隻覺那人武功高的出奇,第三掌便把自己擊退,帶著人全身而退。黑衣人不動殺機,他手下那幫人卻窮凶極惡,殺人如切菜一般。
路長風沉默不語,那黑衣人的武功有點像中原武功卻又不似中原武功。。
歐陽清又道:“昨夜那人武功路數似與駱冰有三分相向,內力卻不可同日而語,那人身份,隻怕還得從駱冰那裏著手。”
路長風不答,眼望紅如血即將東升的太陽,眉毛擰成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