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大理寺的衙役那是一輩子都看不到一臉太監的,現在要去看看太監嫖妓那是什麼樣的,眾人的期待之色也是躍然紙上。
歐陽清一時語塞。
正自思索上上之策,不料路長風竟在一旁道:“有道理,行!”
路長風這一答應,眾人更是驚訝,要知道路長風行事簡潔至極,衣食住行要多簡陋有多簡陋,頗有古風。路長風在大理寺中一向素不多言,此刻答應駱冰這幾乎有些離經叛道的要求,打破大理寺數幾百年年來的規矩,眾衙役如何不驚?隻見路長風揮揮手:“駱冰既然答應了,你們就去吧,莫要忘了回來。”
眾人聽得此話,一哄而散。
駱冰笑道:“兩位也一同去吧,不可掃了大家的興。”
歐陽清為人隨和。
此時見部下都去了,雖有幾分不快,感覺駱冰壞了規矩,可遇上難得的機會,自己倒也會會那會嫖妓的太監。
嘴裏說著哪裏哪裏,臉上卻是欣然欲望了。
不料路長風道:“歐陽兄你帶眾家兄弟們去吧。駱統領第一天來,要熟悉我大理寺之事,今天我們兄弟兩好好交流交流!
歐陽清半響沒摸著頭腦,稍微愣了愣。
駱冰道:“罷了“,隨手摸出張蓋著大紅印戳的銀票,隔著幾尺遠推了過來,那銀票恍如有手拿遞一般,這手功夫沒有幾十年可是練不來的。
院內幾個衙役頓時倒抽了口冷氣。
駱冰隨著路長風走向大堂。
歐陽清也快步跟了上去。
大堂內,除了駱冰、路長風、歐陽清三人外,還有三名大理寺衙頭。
駱冰微奇,問道:“幾位為何還在這裏,不收拾一下晚間去喝酒麼?”
左手一皂衣人道:“我司職大理別院副防衛,別院總長趙濤受傷,在下頂職實在不能擅離職守,還望見諒。”
駱冰擺手道:“你我兄弟相稱,不必多禮……”
歐陽清在一旁介紹道:“在這裏的,都是我大理寺中中最得力的幾名好手。”
說著指著剛才那皂衣人道:“這是冷棄,大理寺中司職別院,卻是本寺中最擅於查探之數的,一點蛛絲馬跡都能找出背後的元凶。”
冷棄道:“承蒙歐陽樸射誇獎,想這點微末之技!難入駱兄法眼。”
駱冰道:“這個名字江湖味很重,難不成閣下是前名捕,冷無血的後人!”
冷無血三字一處,眾人頓時愣在當場,麵容有幾分尷尬整個大堂頓時鴉雀無聲。
要知道冷無血當年縱橫江湖黑白兩道,掌中一口樸刀,單人踏平過亳州餓虎寨,殺的興起,餓虎寨上下七十餘口無一人活口,江湖人稱“活閻王“。
冷無血本公差之人,殺氣太重,遲遲不得誌,最後盡然鬱鬱而終,是以大理寺中無一人提起這段曆史。
路長風立在一旁,臉上不見表情。
駱冰此言等於揭開了大理寺的一道傷疤。
歐陽清又指著身旁中間一瘦矮之人道:“這是文星,武功也是了得,輕功更是出名,江湖上的朋友曾給他個外號,踏浪!”
駱冰道:“踏浪,這不是當年聖手大盜文星的綽號嗎?怎麼……?”
歐陽清道:“文星早已洗心革麵,一改前非,現在入我大理寺。”
駱冰仔細看了幾眼,沒有在說話。
眼神卻已轉向了右手身旁的白衣人。
公門中穿白衣的人不多,一個是不好打理還有一個為官之人怕喪氣。
歐陽清道:“這位是白衣秀士柳餘情,一身橫練的功夫,更擅長用暗器……”
駱冰在一旁已是搖頭道:“不必介紹了,柳餘情與我已是舊識。咱們十幾年沒見了,今天一見,十幾年前的帳還得算算!”
原來十三年前柳餘情在唐門拜唐玉為師,唐門雖在蜀中卻極少插足江湖之事,要入唐門需耐得寂寞。柳餘情盡得師傅真傳,卻是用在了不該用的地方,山下一個姑娘本與柳餘情眉來眼去便也喜歡上了他,可是柳餘情在姑娘懷孕的時候拋棄了他,姑娘含恨跑到唐門望門崖跳樓自盡。
唐門聲望,威信大減,唐大先生勃然大怒,一查查到唐玉之處,責令唐玉處死柳餘情。唐玉念著柳餘情是自己心愛的徒弟,殺是不會殺的,一番責罵之後便動手準備廢去柳餘情武功。卻不料柳餘情青出於藍,把師傅盡然打傷了,落荒而逃,江湖不見已多年。
為柳餘情而死的姑娘還有個弟弟當年在外逃生,聽聞姐姐遭此噩耗,立誌為姐姐報仇,然遍尋而不得。找到唐門唐玉之後,唐玉也是氣的奄奄一息,便把過往說給了這個孩子聽。
柳餘情還在奇怪怎的會老相識?
駱冰卻轉過臉冷冷的看著柳餘情道:“那個姑娘叫駱倩對吧?“
別人還道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柳餘情一張白臉卻已經轉了青色,別人不曉得他自己心裏跟明鏡似的。。
這駱冰感情是駱倩的弟弟啊!
那就怪不得了,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意念到此,身形一晃已經轉了過來,手一揮,人便縱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