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得不一直往後仰,仰到極限,我臉色已經黑得跟碳沒兩樣了,“有意思麼?”
他目光幽深看著我,忽地悶聲反問我,“清妍的事,真的和你無關?”
我怔了瞬,不知道他這是抽的哪門子瘋,眯眼冷笑道,“不是早就斷定是我幹的麼?現在來問這些話,你就不覺得自己很可笑?”
他執拗瞧著我,“回答我,是不是?”
我心底騰起無名怒火,這算什麼?
之前不由分說認為是我,現在不知從哪聽來的可能不是我的風聲就跑來問我到底是不是我,自己是不會查麼?
我心口悶得慌,分明想大聲喊出口的是‘沒錯,就是我,怎樣!’,誰知出口的,是一聲委屈十足的,“不是!”
吼完我便愣住了。
我不明白,我這是怎麼了。
我快速冷靜下來,低下頭沒有看陸孤城是什麼臉色,我隻知自己這樣很不對勁。
周遭全是陸孤城的氣息,我莫名覺得惡心。
使了力氣將他推開,他一把抱住我,將我緊緊圈在懷裏,我掙紮的更用力了,“鬆手!”
他埋首在我頸窩,沉沉道了聲,“不鬆!”
我掙紮著從包包裏掏出防狼棒,毫不猶豫刺在他身上,因他用力抱著我,導致我也被自己電到,於是我倆雙雙倒向地。
沒有意料中的硬邦邦,卻是一個溫熱的懷。
我知道自己正摔在哪,不願承情,我掙紮從他懷裏爬出來,他不讓我走,翻身將我壓在身下。
這樣的姿勢很奇怪,我們雙雙沒有力氣,雙雙癱軟成一團。
陸孤城安靜伏在我身上,我餘光瞥見他的臉,他閉著眼,莫名給我一種格外安詳的感覺。
我來不及細看,就有人推開陸孤城,托住我的腰將我抱起來,見是紀彥明,我靠在他肩頭,沒再看陸孤城一眼。
紀彥明沒說話,抱起我便走了。
“希望……”陸孤城的聲音很虛弱,我隱約聽到他後半句還說了什麼,可我沒聽清。
紀彥明走得很快,拿了我車頭上的車鑰匙將我塞進副駕便驅車離開。
離開時陸孤城還躺在地上,透過鏡子看見陸七急急衝向陸孤城的身影,我才緩緩鬆了口氣。
紀彥明送我回別墅路上,對我很是一番嘲笑了,“這防狼棒是保你防身的,你竟也將自己電傷!”
著實我也覺得自己有些蠢了。
被這一鬧,我便沒去成小叔家。
紀彥明抱我上樓,我渾身虛得緊,這幾日事也著實多了些,躺下沒一會我便睡著了。
醒來已是第二天中午。
紀彥明早已離開,我下樓時,林姨剛從廚房出來,程伯手裏端著剛泡的茶。
“大小姐,午飯做好了。”
“大小姐,茶泡好了。”
我輕笑出聲,吃過午飯便坐在沙發上品茶。
剛品到一半,外頭傳來嘈雜聲,遂即程伯推門走進來,“大小姐,言博駿來了,要見麼?”
我頓了下手,放下茶杯,“讓他進來。”
昨日沒見成,他來見我也是一樣。
這回來的不止小叔,一家子都到齊了。
我瞥了三口一眼,眼下倒是省事多了。
小叔衝到我跟前,雙膝一彎便跪下了,“希望啊!你聽小叔解釋,小叔也不想這樣的!可南少他喜歡你,隻有你能救小叔啊!”
他這一跪,小嬸子母女也跟著跪下。
我默不作聲,立即站起身,不讓他跪著。
怎麼說他是長輩,他這麼跪,我可是會折壽的。
無視他的話,我看向程伯,“事情都安排好了麼?”
程伯答道,“已經安排好了。”
我點著頭,小叔跪著爬到我麵前,“希望啊,你可得救救你小叔啊!小叔知道自己以前幹的都是些混賬事,小叔以後再也不敢了!”
我伸出手將他扶起來,“小叔,你先起來,再跪下去我就要折壽了,我還不想那麼早死。”
他似是一愣,臉色發白,顫著身子又要跪下去。
我頓時厲色道,“再跪我就不救你了。”
他一個激靈立即站起身,他身後的小嬸子母女也跟著起身。
我轉身,自認笑得端莊得體,“一家三口既然到齊了,也省事不少,現在就出發吧,去法國,你們在那邊的生活我都安排好了,至於之後的造化,就要靠你們自己了。”
小叔虎軀一震,“你要將我們送走?”
我‘唔’了聲道,“或者,你想留下來等著被南致選砍死,我也是沒有意見的。”
話落我轉身上樓,“程伯,送客。他們要是不去法國,直接送給南致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