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角微提,“我對女人向來要求不高。”
我微抬眸,不動聲色瞥了左前方的監控一眼,悠悠起身,“那如果,是合作夥伴呢?”
繞到他身前,我抓住他的領帶,施力想將他拽到跟前來,“我比小叔有用得多,少當家真的,不考慮考慮麼?”
他不為所動,反握住我的手將我扯向他懷裏,我腳下一崴,整個人直接撲在他身上,雙手撐著他的胸膛。
他仰視我,眸底是戲謔也是嘲弄,“我對女人要求不高,我對我的女人,要求就更不高了,言小姐要不要考慮考慮?”
我臉色微變,直起腰起身,連退數步,背過身道,“少當家別誤會,我不是隨便的女人。”
話音剛落,‘輕隆隆’的聲音傳來,我摸向口袋,發現東西不見,猛然轉身,隻見藥瓶子滾在南致選腳邊,“我的藥!”
南致選彎腰撿起,目光肆無忌憚又漫不經心,“自己過來拿。”
我杵在原地,凝眉猶豫間,房門忽地被打開,紀彥明率先走進來,身後跟著數名警員,“南致選,好久不見了,拿著你手裏的東西,跟我回警局走一趟吧。”
南致選眸子微深,麵不改色,瞥了藥瓶一眼後目光淡淡落在我身上,“這東西,不是我的,言小姐可以為我作證。”
我激動指著南致選,眸眶瞬間濕潤,聲淚俱下吼道,“南少,我說過我絕不會碰這東西,戒毒所我已經待過三年了,我不想再被陷害進去一次,你為什麼還要逼我?”
紀彥明摟住我的腰將我納進懷裏,我緊攥他胸口的衣服哭得雙肩不斷顫抖。
“帶走!”
紀彥明聲剛落,南致選輕哼冷笑,沒有抬頭,我隻覺南致選淩厲的目光似有若無落在我身上。
我聽見蹣跚腳步聲,沒再感受到南致選的目光,才確定他已經被帶走。門外傳來小叔不可思議的聲音還有大力的驚呼,片刻後,四周終於歸於平靜。
我從紀彥明懷裏探出頭,一掃剛剛的淒楚,淡然道,“能關他多久?”
“隻是一瓶栤毒,最多關一個星期。”
我漠然擦淨臉上的淚水,“一個星期夠你解氣麼?”
紀彥明輕笑出聲,“夠了。”
我隨紀彥明去了一趟警局做筆錄,將事實瞎掰成‘南致選逼我吸毒,我寧死不屈’的令人義憤填膺的畫麵。
南致選的人動作很快,我昨晚筆錄出來時,他的人已經帶著念清居的監控視頻出現在警局裏,但監控視頻並不能證明出那瓶東西是誰的。因為那瓶東西是我故意摔在南致選身上時弄掉出來的,取的是監控死角,所以監控拍到的,隻是我們貼在一起的畫麵。
監控拍到的不能證明東西是誰的,但東西上隻有南致選一個人的指紋。
監控播完後,南致選被紀彥明從審訊室裏帶出來。
看見我,南致選衝我眨眼,用唇形對我說了四個字,“幹得漂亮。”
還真是不得不說,是個奇葩。
我沒搭理他,和紀彥明打招呼要離開。
他送我出警局,“路上小心。”
“子諾的話,就暫時待在紀局長那吧,我會去看他的。”
自昨晚和他說了計劃後,他今天早上就將子諾送去了他父親那,南致選現在他手裏,他必不能放過機會將他徹查一番,他在雁市的老巢也要揪出來。
“我父親那邊,你不要多想,我從來沒那個意思,你也不用將他的話當真。”
“我知道。”我含笑點頭,擺手道,“我走了。”
離開警局我沒有立刻回別墅,在醫院附近兜了兩圈停下,趴在方向盤上想了陸孤城上午的話許久才車回別墅的方向。
一進家門,程伯迎麵衝上來,“大小姐,你和南致選進警局了?”
我和程伯走進書房,將在念清居的事情簡單解釋了遍。
即便現在南致選已經被我算進警局,程伯還是覺得我太胡來,我岔開話題,“陸孤城那邊,派人盯著,他隨時會有行動。”
程伯深深看了我一眼才點頭。
一個星期過得很快,這一個星期我沒有去過醫院,但從程伯那我得知陸孤城恢複得很好,傷情基本穩定下來,而這一個星期,他始終沒有動靜,可我不敢懈怠。
他瘋狂起來一向沒個準,我不怕他報複我,隻怕連累身邊的人。
這種無法保護自己想保護的人的感覺令我很挫敗,更加重我想除掉南致選,將小叔徹底連根拔起的心。
所以我一直在等紀彥明給我消息,可一個星期過去,我收到南致選已經出來的消息,紀彥明也還是沒有聯係我。
看來這一個星期裏,他什麼也沒查到。
晚上我正準備離開公司時,接到紀彥明的電話,“過來一趟,我有話要和你說,子諾也想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