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紀彥明一起走出病房,我摸了摸言子諾的臉,心疼道,“我沒空照顧他,既然你回來了,就將他帶回去,照顧好他。”
紀彥明沒說話,將倆人送到門口時,言子諾忽地醒了,睜著惺忪睡眼抓著我的袖子,“媽媽,你什麼時候回來陪子諾一起睡?”
我反握住他的小手,“媽媽這幾天很忙,過段時間再陪子諾一起睡好不好?現在子諾先和爸爸一起回家,讓爸爸陪你好不好?”
他小臉一垮,但還是點頭,雙手圈住紀彥明的脖頸,“好。”
將倆人送上車,直到車子揚長而去消失在我視線裏,我才轉身回病房。
然而這一轉身,卻看見站在身後距我隻有兩米遠的陸孤城。
臉色陰沉,“你哪來的孩子?”
我瞳孔微縮,瞬間斂掉情緒,冷下臉,“關你屁事?”
我越過他身旁時他抓住我的手,他抓得極用力,並且雙眼瞪得很大,牙縫裏擠出的話極其壓抑,“我問你話呢!他是誰?你什麼時候和紀彥明有過孩子?”
他這又算哪出?
我甩掉他的手,“聾嗎?我說,關你屁事!”
他力氣大得我甩不動,也不顧周遭人投來的視線,猛地扣住我的腰將我整個人拖到一處無人的角落。
就著牆將我圍困起來,“我最後再問你一遍,那個孩子是誰?是不是你和紀彥明的?”
“對,是我和紀彥明的,怎樣!”我怒不可揭吼完,不甘示弱瞪著他。
他一瞬不瞬瞧著我,瞳孔的光從震怒到不可思議,最後雜糅成一道複雜的視線,我看不懂。
他鬆開我,一個轉身就走了。
我看著他離開的背影,不像平時孤傲,這一刻,我似乎還看到了其他的叫人心疼的東西。
這絲莫名的心疼叫我慌張,我來不及細思叫我心疼的是什麼,一個轉身衝回程伯的病房。
關了門靠在門上,我大口喘氣,神經,我怎麼能有那樣的情緒?
“大小姐,怎麼了?”
程伯的聲音打斷我的思緒,我迅速收起情緒,搖頭道,“沒事。”
一個星期後,程伯身上結的痂開始掉落時,我們辦了出院手續。
紀彥明帶著言子諾來接我們。
回別墅一路上,言子諾活蹦亂跳,開心得不得了,整的好像出院的是他似的。
看著他不停喊紀彥明爸爸爸爸,我驀地想起一個星期前遇見陸孤城的那個晚上。
好在,陸孤城並沒有懷疑這個孩子可能是他的孩子。
我看著言子諾,同時又覺得心疼。
我是不是應該告訴他真相,我是不是應該讓他回到親生父母的身邊。
“媽媽,媽媽?”
我被言子諾的喊聲扯回神來,“恩?怎麼了?”
“媽媽你在想什麼?剛剛一直不理我。”
我揉著他的頭道,“媽媽剛剛在想我們子諾為什麼這麼可愛。”
我這麼一誇,他開心得幾乎要飛起來,‘吧唧’在我臉上親了一口,“媽媽也很可愛。”
抵達別墅,子諾和程伯先下了車,我正要下車,紀彥明關上門,然後衝程伯道,“我和希望有點事出去一趟,子諾就拜托您照顧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