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淩子,也許對於你的華叔來說,這一次說不定是一個解脫。”華叔輕輕地揉著我的頭發,但是我沒有懂庚叔的意思,難道華叔死了是一種解脫麼?他不是很好的麼?為什麼死了是一種解脫,東哥站在一旁安靜地看著我,他沒有插嘴,大概他是不想破壞這份久違了和諧,但是這一份和諧卻建立在,華叔之上。
“嗚嗚,庚叔,華叔他為什麼死了,為什麼,為什麼。”我把自己的頭深深地埋在了華叔的肚子上,像是要鑽進去似的,我的淚水打濕了庚叔那筆挺的西裝,庚叔也沒有說什麼,隻是很安靜地撫摸著我的頭。
我也不知道我哭了多久,我隻是覺得自己哭累了,有一種想要解脫的感覺,我的手臂已經酸了,漸漸的沉了下去,我哭紅腫的雙眼也累了,像是百葉窗似的合上了,庚叔也不知道在那裏站了多久,但是在我印象裏,庚叔始終在摸著我的頭,一刻都沒有放開。
我也不知道是誰將哭累的我放在床上,又為我蓋好了被子,好像在我睡著的時候,他們都在喃喃地說著什麼,隻是我覺得這些聲音離我好遠,他們在緊張什麼?那儀器是什麼?是心電儀麼,嗬嗬,快要成直線了麼?
我再一次把半眯著的眼睛合上了,我在等待著死神的獎勵,或許他的回生鏈能帶我解脫,我可以再一次看見華叔那張慈祥的臉龐。
“葉淩,你可不能有事啊。”
“到底怎麼回事,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淩子,你可不要嚇老爹。”
“葉淩,挺住啊,你還有我們呢。”
是啊,我還有他們呢,失去的已經不會再回來了,那我還在苦苦哀求些什麼?
急救室的紅燈已經亮起,我覺得我的胸口很悶,我的大腦一片混亂,我曾經的記憶,像是中毒了一般,被刪減,那些曾經最懷念,最留念的記憶,像是消散了,就像是劃過天際的流星,一轉眼便消失了蹤跡,當人們還沒來得及許願,它就已經消失在了人們的視線。
急救室的幾分鍾,像是急救室外等候的人的幾個小時,我躺在煞白的病床上,做著一些看似無謂的搶救措施。
我輕輕地動了一下自己的手指,睜動了一下自己的眼皮,換來的卻是他們的歡呼,是啊,我得堅持住,我還不能就這麼倒下,華叔的仇我還沒有報,我可不能就這麼倒下,我得讓自己變得更加強大,鬼族的那些詭計終究會有一天被我踩在腳下。
我的拳頭漸漸握緊,我想著我得戰勝死神的摧殘和洗禮。
一種悠然的清香在我的鼻尖閃過,恰似我的回憶之中也有這麼一種香水,聞起來,很熟悉,是母親麼?你也是來教我堅強的?淩子不再是一個人了,那些站在我邊上的夥伴都是我永遠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