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恪哥!”
我叫他,掙紮著站起來,看到了他的身影,他也看到了我,隻是,看到的是我們都沒想到的結局。
“若兒!”他喊我,我聽得到,我一步一步朝前走,不停的摔倒,他卻進不來,被攔在外麵。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生與死,而是就在眼前,相距不遠,卻始終無法牽住彼此的手。
“救我,恪哥!”
“若兒!”
不知哪裏來的勇氣與力氣,最後幾米的路程居然跑了起來,減少痛苦的最好方法就是趕緊撲進他的懷裏。
“準備關門!”
我聽到了公公們的傳話,恪哥就在門口,我一定可以衝過去的,用盡最後的力氣,終於在他們關門之前,從門中間衝了出去,還好被他接住。
他哭了,哭的好傷心,“又讓你受苦了,我怎麼那麼沒用,說道要好好保護你,可是怎麼都做不到!我沒用,我恨我自己。”
我用手捂住他的嘴,虛弱的說,“不要這麼說你自己,這不是我們能左右的。我好痛,帶我回家,帶我回家,好嗎?”
“好,我們回家。”
馬車裏,李恪緊緊抱著我,傳遞給我溫度。
“我先幫你把鞋脫了,不然等回去血肉和鞋粘在一起,脫會更加痛苦,現在忍忍,好嗎?”李恪在我耳邊訴說著。
“嗯。”我輕輕地點點頭。
李恪小心的抬起我的腳,留意的用很輕的動作脫著我的鞋。
“痛,痛,輕點!”我叫著。
我的叫喊讓他不敢動了,尷尬的不知所措。
“忍著點,靠我身上,閉上眼睛!”
我按他說的做了,閉上眼睛,隨著一陣巨痛,鞋被他硬生生的拽了下來,血淋淋的腳完全裸露了出來。
回到了府裏,脫去外麵的髒衣服,被放到了床上。
“來人,拿熱水,藥。好好躺著,我給你清理傷。”
李恪,拿布小心的擦著腳上的血跡,然後又給傷口上藥,我盡量忍著疼痛,不叫出聲,卻握緊了拳頭。
“疼,就喊出來,別憋著。”
“不!”連喘著大氣帶喊著,“還有多久才好,快點!”
“這就好,你安穩睡一覺!等會讓大夫給你寫個藥方,喝點藥。”
“不喝。”我咬出了兩個字。
“聽話!要不我讓媚兒來。”
“不要!還是你陪我吧!”最後憋出來了這句話。
【6】
睡夢之中夢見了好多的事,多數是我和李恪的。像是放映機,模模糊糊的一個場景一個場景的過照片,一起經曆很多的坎坷與快樂,夢裏感受不到痛楚,因為相互扶持。
密室的時候,從密室出來到宮門的路上,腦海裏麵全都是他。雖然我躲著他不理他,但依然還念著他。我不得不承認我的倔強導致了今天我對他的局麵,我嫉妒他在菲兒姐姐生孩子那天選擇在她的身旁,我以為他不再愛我因為在我最需要他的時候他卻不能夠給我安慰,我以為除了對彼此的愛之外一切都變了,愛隻能留在心底再不可能擺出來。我以為,我以為,好多個我以為,但在今天最痛的時候真的好想他在身邊,我欺騙了自己,欺騙自己的感情和他賭氣,我一直都在偽裝著,偽裝著表現出對他的冷淡讓他以為我沒有原諒他,讓他認為對我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