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若。”
“從嘉兄,謝謝你。”
“別跟我客氣,我們是生死之交,生死兄弟。”
我總覺得這種氣氛很怪異,多少像是在交代後事,我忍著情緒,不要爆發出來。
“媚兒,對不起你了,始終沒能給給你一個完整的家。”
“沒有,我們這樣挺好的。”
“那天,從嘉兄講過他的事,加之李恪兄的打,我徹底清醒了,現在,我完全的接受了你,或者說一直就已經接受,隻是欺騙自己不願接受罷了。但是,但是一切都晚了,怕是給不了你後半生的幸福了。答應我,不管,不管發生什麼,你都要,都要好好活下去,你們——大家——都是。”
“我愛你,成德,我真的很幸福,真的。我答應你,你也要答應我,相知相伴,我們一起好好活下去,好不好?”媚兒滿含熱淚溫馨的低語著。
我再也忍不下去,慢慢退出,在屋外眺望著遠方的景致,隻覺得好冷,好冷。
一天之間,已是冬季。
“披上件衣裳吧,起風了。”
“不必勞你費心,不過有話說到前麵,如果容若有什麼三長兩短,我一定不會原諒你的。”說完躲過李恪的視線,不想看到他。
“納蘭都不怨我了,你為什麼還……我知道,我把你們都傷了,我認錯,隻是你別氣壞了身子就行,你好了,叫我怎樣都行。外麵冷,走,進屋去。”說著李恪就要扶我進我。
“別碰我。”我堅定的說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說出這樣的話,但就是這樣,不要和他有瓜葛。
“我怎樣你才能不這麼恨我?”
“容若平安無事。”
“小若,你這樣納蘭是不願意看到的,你身體也不好,跟他回去,這裏有我們。”李煜插進話來。
“我不會走的。阿雲,你回去替我們給李義守靈。”說話有些哆嗦了,我知道我撐不住多久,想趕快逃離。
“可,小姐,你……”
“我和媚兒要照顧納蘭,你要堅持留在這我們還得照顧你,你現在又讓阿雲回去,不行,跟李恪回去,聽話!”
“別逼我。”不再理會他們,剛要往前走,卻恍惚的失去重心,頭暈的厲害,倒了下去。
“若兒。”他們齊聲叫著我的名字,聽著他們的談話,我卻再也說不出來了。
“她身上怎麼這麼燙啊,不會是發燒了吧。”
“先進屋吧。”
“你叫我怎麼放得下心,你這個樣子!好,我不逼你,那你按時吃藥,我明天過來看你。阿雲,走。”
李恪走了,我一個人躺在躺椅上,好清靜。如果是我死了,大家都會解放,有人為我傷心,可我不會難受,可是,偏偏是納蘭。雅魚姐姐走了,納蘭難道也要離開嗎?多麼親近的人,不要離開,好嗎?
在我的堅持下,和媚兒輪番照看著納蘭,知道了意誌可以讓人做到不可能做到的事,但看著納蘭的一天天好轉,再多的苦痛都值得。李恪每天都來,我依舊不肯理他,心裏還在埋怨著,不隻是納蘭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