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的人們都看這些書,而我呢,大多數是沒有看過的,中國五千年的文化,我們又讀了幾本,甚至連史記都沒有完整的讀過,論語等那些思想大家的作品,現代人讀起來也是草草一過,哪裏像古代的人一本一本的讀、一本一本的背。這裏沒有外國名著、沒有精彩的小說、沒有白話文,隻有這些,這些文言文,這些古詩詞,這些真實的史實。
此時此刻,我感到我離曆史是如此的近,我就在它的懷中。其實,現代的我,不也在曆史當中嗎,隻不過時代不同。而這,是讓我更深刻的感受古代曆史,感受那些曆史的真實,我所追求的曆史真相。
我拿起厚厚的一套《史記》,跟老板說我買這本。蘭兒付了錢,我抱著書,思緒萬千,我要看清楚唐代,我眼中的唐朝,我眼中的貞觀時期。
我們隨青兒回去,一進院落我就喊道:“雅魚姐姐,我回來了。你看我買什麼了?”
“買什麼了?”雅魚看著興奮的我問道。
“史記。”我回答。
“史記?史記是什麼?”雅魚問我。
我頓時詫異了,史記,如此恢宏的一幅作品,不論在中國還是在世界上都占有相當重的地位,大多數人即便沒有看過也會知道,怎麼雅魚姐姐竟然不知道,這太奇怪了。
“雅魚姐姐,我說的是司馬遷的《史記》。”我又認認真真的說了一遍。
隻見她皺著眉頭搖搖頭說道:“司馬遷,我不清楚,是哪國人?他寫的史記講的是什麼,給我看看?”
就當我要把書遞到她手裏的時候,卻突然收了回來,不知道為什麼會這麼做,隻覺得仿佛裏麵有很多東西她不能看。
“怎麼了?給我看看吧!”雅魚搖晃著我的腿,要我給她。
我把那套史記報的更緊了些,突然想到如何轉移話題,於是說:“我先給你講講司馬遷吧,然後再給你看書。”
“也好。”雅魚笑笑說。
“司馬遷是漢武帝朝的史官,他為人正直,為了寫書,四處遊曆收集資料。漢武帝窮兵黷武,晚年的他派將軍李陵進攻匈奴,不想兵敗被俘。其實李陵並非真投降,隻是他的拖延之計,但是漢武帝十分生氣,朝堂上下沒有一個人替他說情,怕再次惹怒漢武帝,隻有司馬遷,他勇敢的站了出來提出自己的意見,替被俘戰將李陵說話,卻被一時惱怒的漢武帝賜予行宮刑。司馬遷忍辱負重,沒有求死,是因為他答應他的父親要寫完一本史書,曆經十六載,終於著成了《史記》,流傳後世,辛苦也沒有白費。司馬遷對曆史評價客觀,文筆流暢,不僅僅史學造詣高,文學造詣也很深厚,隻是他的苦有幾個人能懂啊!”我感歎道,在曆史的氛圍中,似乎更能感受到他的無奈與堅毅。
雅魚聽著似乎也在思索著什麼事,她的眼裏積聚了淚水,呆呆的望著地麵,不急不慢的說:“勾踐能懂,他忍辱負重,曆經十年,被擄到吳國不也是受盡折磨嗎?”雅魚終於忍不住淚任憑它流了下來。
一種油然而生的佩服在心底積聚,“是啊,他們都是真正的大丈夫,為了心中的理想或使命能屈能伸,所以他們能青史留名,被後人所敬仰。人生在世,不就是為了留下點什麼嗎,他們做到了。正如司馬遷所說‘死,或輕於鴻毛,或重於泰山’,他們選擇了後者,對曆史發展是有意義的。”
雅魚認真的聽著,不時點了點頭,“你說的對,隻是,不知道你說的司馬遷的事是什麼時期的事?”
“是西漢。”
她依舊迷惑著,無意識當中書被她拿了去,隻見她一頁一頁的翻看,不多久她跟我說:“這到底是什麼字啊,我怎麼大都不認識?”
我眉頭緊皺,輕聲回答,“這是楷書。秦始皇滅六國之後就統一了文字,之後經過曆朝曆代的發展,就形成了今天的文字。”
“你是說秦國嗎?”雅魚小心翼翼的問我,同時她的眼裏流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盯著我看,連眼睛都不再眨一下的。
“是。”我脫口而出,場麵凝固,我已經不占主動地位了,所有的回答或是氣氛都被雅魚帶著走。
我話音剛落,隻見雅魚就急了,一改她往日的莊重,站起來大聲質問我:“你怎麼知道?這怎麼可能?不會的,不會的。”
看到她不停的在屋子裏轉著,咆哮的樣子,發瘋的樣子,倒是嚇壞了我。我癱坐在地上,讓自己盡量平靜下來,想著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
蘭兒她們衝了進來問:“怎麼了?”
看到她們,我立即朝她們走了過去,攔著她們說:“沒事,你們先出去,我來處理。”
我回想著這些天我們之間的談話,有時著實讓她感到吃力,我知道自己話對於她來說有些不正常,但是我說的一些唐朝之前的事她也不清楚,這不應該啊,她應該飽讀詩書才是,為什麼說道秦國滅六國統一天下,乃至漢朝的事她都不清楚呢,倒是跟我提春秋戰國的一些情況她卻十分清楚,甚至比史書裏都詳細。這讓我著實想到了那個問題,那就是她是那個雅魚。可是我又有什麼證據來證明她的身份呢?
我看到她渾身抽搐,我上前抱住她,:“雅魚姐姐,你安靜些。有什麼話你跟我說,你不要這樣。”
雅魚試圖掙脫我,而我卻是也控製不了一個正在發瘋的人。她用力過猛,我先是聽見一個東西落到地上發出“咚”的聲音,之後我倆失去平衡都摔倒了,我正好被一個堅硬的東西給咯住,狠狠的被紮了一下,好痛,也竟叫出聲來。頓了頓,才從腿下把那個東西給拿了出來,當眼睛看到那個東西的時候,我卻瞪大了眼睛,全神貫注的盯著它看,又摸了摸自己的身上,是啊,我的在我的身上,那這個透明的菱形石頭,為什麼和我的竟是一樣的,難道……難道……
“把它還給我。”雅魚伸著手問我要。
我看著她,說出那句不可思議的話,“你是,你是勾踐的夫人?”
刹那間,雅魚望著我,瞳孔放大不少,她無言以對。時空定格,我們兩個就那麼對視著,一句話也沒有。
我把那塊兒菱形的漂亮石頭還給了她,一句話沒說半呆半傻的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