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好了。”
“我吃過的啊,”百裏未央在一旁說。
“你也吃過?”
“剛才鹿塵不是說他吃了一半麼?”百裏未央小聲說,“另一半是我吃的……”
“唉!無聊死了,我們不必這麼鬼鬼祟祟的吧,這半天也沒看一個人路過,”百裏子鳶終於忍不住從橋下的陰影裏探出了腦袋,“這個真的是南夏深宮啊?跟大秦的沒什麼區別嘛!”
“皇宮就是這個樣子的啊,”百裏未央苦著臉看著姐姐,“你以為南夏皇宮是什麼樣子的?”
“我聽船上武士說,當然以為它是滿地金紗,宮殿裏麵都是雲霧,到處都是香味,而且漂亮宮女成群結隊的地方!要是早說這個地方這麼偏僻,不如在客棧睡覺!”
“夏默年的寢宮跟你說的有點像,不過外麵可就不一樣了。我聽他說,這裏本來是南夏國主家的祖業,先祖讀書的草廬和陵墓都在這裏,所以才把皇宮修在這塊地方,讓儲君守護祖產。好些地方都有典故,不能輕易修繕的。”百裏未央說。
“你跟死人臉去他的寢宮了?!”百裏子鳶忽然陰聲陰氣起來。
“這個……”百裏未央為難起來。
“哎哎哎想多了子鳶,”鹿塵揮了揮手,“我先去摘兩個蓮蓬,你們先別出來!”鹿塵一貓腰閃了出去,警覺地左右看看,輕輕提著步子上了拱橋。
鹿塵知道橋對麵淺水灘裏麵摘蓮蓬最容易。
上到橋頂,鹿塵忽地愣住了。
他看見了夏默年。夏默年就站在橋的對麵,一身的白衣,頭頂束著白色的帶子,寬大的衣服被風吹著,像是套在一根竹竿上。靜悄悄的,夏默年沒有發出一絲聲音,隻是直直地看著鹿塵。
鹿塵在心裏悄悄哆嗦了一下,不知道為什麼,他覺得身上有點粘粘的冷汗。
“夏默年你遲了!”鹿塵大聲說。
夏默年沒有回答,轉身走了。
“夏默年你幹什麼?”鹿塵本想追上去,但是他心裏一股很不舒服的感覺令他煞住了腳步。
夏默年回了頭,他嘴邊帶著陰陰的笑,舉起了右手,“想借你的槍刃,斬開封印烏鯊的鎖。”
鹿塵像是被雷轟中了,他知道夏默年所說的烏鯊。
“我知道你知道,”夏默年低低的聲音飄來,“澤夜說隻有你的龍淵,才能斬開鎖住它的封印,請你跟我來。”
夏默年說完又轉身離去。
聞聲的百裏子鳶和百裏未央跟了上來,看見鹿塵正立在橋心發呆。鹿塵忽地轉身去草地上拔了龍淵,緊緊跟上了前麵夏默年的背影。百裏子鳶和百裏子鳶也隻能跟在他的後麵。夏默年走得並不快,沒到轉彎的地方,他甚至會留下來等他們一會兒,隻是始終保持著距離。
三個人跟著夏默年走,才發現其實南夏皇宮的地形仿佛巨大的蜘蛛網,有許多長廊的出入口都已經廢棄不用很久了,可是這時候夏默年毫不費力地找到了這些通道,把他們帶往一個未知的所在。
百裏未央和鹿塵漸漸也開始迷路了,他倆一般隻是在皇宮校場周圍出入。
夏默年停在了沒有點燈的宮殿門前,這裏幾乎是舊宮的中心了,寂寥得連蛙聲都沒有。
夏默年駐足,回頭冷冷地看了他們三個人一眼,眼睛在月下似乎反射著白光。
他推開大門,徑直走了進去,鹿塵三個彼此看了看,跟了上去。
經過大殿門前的時候百裏子鳶打了個哆嗦,指著高處的匾額:“帝……帝陵閣!”
鹿塵隨著他的指點看去,果真是“帝陵閣”三個字。鹿塵心裏有種極其不祥的預感,覺得有什麼事情不對。
“你認識剛才的道路麼?”他問百裏未央。
“不認識。”
“帝陵閣你是來過的……我也來過……”鹿塵覺得頭皮發麻,“可是這個路,怎麼不對呢?”
“南夏皇宮裏麵有幾個帝陵閣啊?”百裏子鳶湊了上來。
“隻有一個。”百裏未央默默地抬頭看著天空,一輪圓月高懸在天心。她喃喃地說,“真像是個紙糊的月亮……”
“我們還是不要跟著他進去,夏默年這個樣子,好像有什麼不對。”
“不好找退路……這是‘壁’,”鹿塵低聲說,“是類似幻術的結界,這周圍是被人下了很重的幻術,以前聽說南夏有這樣的本事。今天的月亮本來不該是滿月的。我們剛才走過的和看見的其實也都是假的,我們隻是在宮裏麵繞圈子……死人臉把我們誆進來了。”
百裏子鳶急忙回身去推背後的門,才驚訝地發現那扇門根本推不開,似乎是他們走進來之後,有一個飄忽的影子就悄悄鎖上了門。
“南夏皇宮真是個鬧鬼的地方!”鹿塵握緊了龍淵。
大漠蒼顏浮沉流沙 第三十四幕 南夏王陵
第三十四幕南夏王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