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女!別以為你對我有恩,我就下不去手!”暴怒,炫紅了眼。
手,已經不知在何時揪住了雪女的衣服。
“你不會,你會因為一個她而不報仇,你就不會因為一句話而傷了救命恩人。”雪女笑得極有自信,銀白色的長發全都垂落在了湖中,蕩漾開來。
“是,我不會!”自嘲的笑,他的白子,他一心想要保護的白子,即使到了現在這樣的狀況他都不忍心傷害她一絲一毫。
“許木麟,現在你的命是我的,跟我回去吧。”
雪女是離不開水的,也離不開低溫。跟著許木麟出來,已經是消耗了她半生的精力。指尖,已經變得僵硬起來。
寬大稀薄的白色的輕紗衣,籠罩在雪女瘦弱的身軀之上。眼中露出濃濃的情意,纏綿似綢化不開來。
手臂微涼,緊緊的環繞在腰際。徐徐呼出的氣,亦是夾雜著清涼。
“雪女,天日漸炎熱,跟著我,你會受不了的。”
許木麟知道雪女的心思,隻不過他的心已經死了。對於他的白子,他都尚且恢複不過來,何況是雪女。雪女的氣息日漸微弱,這樣子下去,真的會化作一灘的水。
“不,除非你跟我一起走。”雪女緊緊的擁抱著他,交環著的手臂更加的堅固。靠在他的背上緩緩的落下淚來,她這一生,就隻有他是她的光明。若是失去了,她該如何再次的生存下去。
“雪女,你知道我三年所受得折磨,不可能就這樣子放棄。”
“我知道,所以我要跟著你。”
最難的是消受別人的情意,那樣濃烈的愛,折煞了人,虧欠一般的折磨。
許木麟轉過了身,無奈的捧起雪女的臉頰。已然的虛弱,他可以感受到股股的冷氣在雪女的四周圍散發開來。垂首低歎,“我不強迫你,你現在,好生的在水中休養一會兒。”
冰窖裏麵的三年,她日日夜夜跟他相守著。更多的時候,是她靜靜的看著他。俊朗的臉,淡然的笑,她為他著迷,不可救藥。
她,是千山上麵的一位雪女。冰封了幾百年,好似為了等待他的到來。結束那漫長的孤獨,生命好似有了第一股的熱源,滾滾不斷。
此時,他那雙澄澈的眼,認真的注視著她。雪女能夠感受到他的關懷,雖然很淡,但是分外的滿足。
略微僵硬的指尖,徐徐的攀上許木麟的肩,輕然的踮起腳尖。
眼睛是顫抖的,嘴唇是顫抖的,直到碰觸到許木麟的,才瞬間的平靜下來。雪女沒有得到拒絕,恍惚間,淚水徹底的盈滿了臉頰。
擁得很緊,吻得很笨拙。
雪女疑惑的抬頭,些許的離開。他,沒有拒絕。可是,他,亦是沒有接受。
多年的警覺,些許的異樣都是逃離不了雪女的眼睛。青蔥的草叢,碧綠的樹林,赫然的顯出一身白色的衣闕。
極美的女子,嬌豔的容顏,布滿震驚之色,柔軟的望向這邊。
原來,他知道藍水瑤來了。原來,他是要做戲給她看麼?
眼角、嘴角都顫抖起來,攀附在肩的手都變得無所適從。
“笨蛋,吻不是這樣子的!”
雪女隻看到許木麟那澄澈的眼,迅速的向著自己逼近。顫抖的唇瞬間被覆蓋住,帶著熱情帶著激動。
此刻,許木麟深深的擁抱著她,如同珍寶一般的愛憐的吻著她。
嘴角的每一次,細致,溫存。輕然的挑開她的唇畔,席卷著她的香舌,細細的纏綿。
吻得幾乎耗盡所有的力氣,吻得幾乎飛躍了幾個世紀,吻得幾乎忘記了周邊的環境,吻得幾乎忘記了還有他人。
雪女知道許木麟是故意的,然,她卻是不想要推開他的刻意。這樣傾盡心的纏綿,怕是隻有這一次。
銀白色的紗衣本就輕薄,隨著風翩然而起,顯得極為的夢幻迤邐。
那日,他亦是這般的溫柔的吻著她,問她可否信他。隻是時隔三年,卻是聽到他對別人說笨蛋吻不是這樣子的。
他用曾經對待她的溫柔去對待另外一個女子,他已經決然的拋棄了跟她的所有的誓言。
踟躕的腳步,不再是僵硬,著慌的逃離,不願再看到些許。
“她走了。”艱難的從口中說出,雪女輕輕的推開了他。
然,許木麟已然是忘乎了所以。額輕抵著雪女的,絲絲的冷意穿透過來,使得頭顱分外的冷靜起來。想要放肆,想要灑脫,卻是這般的不可以。
“你知道她在為何還要?”
“因為你需要我的配合。”
轉身,白色的衣驟然的飄入湖裏。輕盈冰涼,深深的往著湖底遊去。即使知道即使傷心,她雪女還是做了。
身體很快就緩和了下來,躺在最下麵,臉頰上靜靜的淌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