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No.39酒醉沙場衣垂漣(二)(1 / 2)

“他魂魄未散,置於冰窖三年,終於得以進人的軀殼。”祁夜說道,望向床上冷然的女子,心底的失落徐徐的漫出來。

難怪皮膚會顯得那般的白皙,難怪身體會顯得那般的冰涼。置於冰窖,三年的不知溫暖,三年的不知陽光。難怪他會怨恨,難怪他會如此絕情……

“你是不是也覺得我錯了?”

“何錯?不過是事態發展,人事變故。”

“事態發展,人情變故?”

是她變了?還是灰子變了?亦或是全都變了……若可以,她是不願意改變的。

“冥帝駕到——”

嘹亮的聲音傳入,思緒立馬抓回來。瞥了眼身旁的祁夜,往被子裏麵縮了縮,斜靠在床邊。

“巫師祁夜參見冥帝。”處事一向淡然,輕笑含唇,立在一旁行禮。

“祁大巫師居然在朕的愛妃這?”恍然的說道,不過,神色中倒是沒有一絲的怒意。琥珀色的眼注意到藍水瑤,走至床畔露出些許的擔憂,“瑤瑤,身體不舒服?”

“身體有些虛,剛剛在花園暈倒了。幸好祁巫師看到,這才把水瑤送過來。”虛弱的往北冥熠炫的懷中靠了靠,熟悉的味道,讓藍水瑤恍惚的覺得一切真的開始變了。

“這麼虛弱,隨軍出征叫朕怎麼放心得下。”極度的遺憾,愛憐的擁住藍水瑤。

“隨軍出征?”愣愣的回道,好像某些事情呼之欲出。

“朝野上下對瑤瑤的反叛聲很重,若這次出征戰役能夠獲勝,想必他們都不會再說什麼。”

甚是愛戀的撫著藍水瑤的發絲,身軀小巧而瘦弱,整個兒都被北冥熠炫所環繞住。黑色袍子下,另外的一隻手,緊緊的握成了拳。

隻屬於他的氣味,隻屬於他的溫暖,隻屬於他的身軀。在這最最蒼茫不定的時刻,現下,真的是阻隔了藍水瑤的思緒。斜長的睫毛顫顫的,稍稍的顯露出不安。然,其他的身體的每一個部位,都被很好的克製住,全部僵硬。

終究她是最笨的那一個,一廂情願的為了灰子報仇,一步步的踏入自己早早就設好的陷阱。狂傲自以為是的去引誘帝王,將自己的感情攪亂的一塌糊塗,出賣了自己迷亂了心。

她是最傻的那一個麼?

灰子不再要她,冥帝也不過是要利用她……

這一身火紅的衣,差亂了眼,落目的痛,越發覺得可惡。蒼涼不已,唏噓不已,歎一生,那極盡心力的爭取。累了,倦了,沒有得到任何的一個懷抱。

她,藍水瑤,永遠都不過是一人而已。

“帝,水瑤願意前往。”掙脫了北冥熠炫的懷抱,藍水瑤笑得很是豔麗,絕美的容顏沾染得如若妖孽般。那般的純潔,又是相當的純淨,宛如仙子。

瞬間的詫異,琥珀色的眼眸極具的收縮,手依舊撫著藍水瑤的肩膀。像是不確定一般,又像是欣喜……這般不明的情緒出現在北冥熠炫的臉上,著實的少見。一側久久佇立的祁夜暗暗的加深的笑意,那一瞬間,他恍惚間明白這整件的事情,些許的苦澀自然也是泛出來,淡淡的,讓人傷神。

“娘娘此去,定能鼓舞士氣!”上古箴言,怕是真的要靈驗。若,是她,到時下得去手嗎?溫婉的笑容帶著沉重,白袍彰顯整個人都有些訕訕然。

“瑤瑤是女子,在軍隊中怕是會吃苦。”

眼眸對上琥珀色的眼,微微眯起,展出笑意。這般虛無的話語,讓人置於怎樣的虛無的境地。迷茫不堪,這樣的他比原先更加的虛偽無比。藍水瑤可以逢場作戲,不過,這種虛無感越來越強烈。

所有的情感都不明確,或許遠離可以理清一切。

“帝,為了帝,水瑤做什麼都願意。”

暫且的將所有的一切都歸於逃避,她,藍水瑤也不過是要找到一個可以靜靜思考的地方。

“真是苦了瑤瑤。”琥珀色的眼眸清楚的射出憐惜,淡淡的憂愁。

帝王之氣,居然可以隱藏的這般的深。多日的同床共眠,藍水瑤現在才真正的了解到,原來她一點都猜不透眼前這個人。

不過,灰子已回,沒有報仇的必要。若真是認清了一切,怕是真的要遠離這裏了。

“娘娘此去,必是帝國之福。”

旁觀之人必是笑得處之泰然,笑得事不關己。祁夜很少說這樣冠冕的話語,這般恰到好處也是少見。若他沒有看錯,北冥熠炫必定是在猶豫,在情感與理智之間徘徊。而這場戰役便是一個很好的轉機,若勝了,他便給藍水瑤一個機會;若輸了,便要把所有的一切都扼殺掉。

入夏,漸漸的起熱……

玉芙殿內,羅帳輕紗,思緒飄揚。

交環在腰際的手,困得藍水瑤格外的難受。一夜無眠,便是這般的疲憊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