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過是逢場作戲!”撕心的說道,淚水已經漫流得哽咽。勉勉強強才喘過話,撫住胸口感到前所未有的虛空。
“白子,那我是該感謝你?”
溢著愁緒,複雜著望向藍水瑤。許木麟的手握成了拳,青筋根根迸射的深刻。強壓住的撫慰都一絲不漏的抵製下去,轉為深深指責。
三年,他用了三年的時間來恢複。
之前,他剩下的隻有一個薄弱的靈魂,一個連軀殼都進不去的靈魂。怕是風一吹,水一沾就是徹底的蕩然無存。
然而,所有的記憶,所有的情感都沒有離他而去。
寒冷刺骨的冰窖,地域一般的黑暗。每日都要承受住的煎熬,愈演愈烈的寒毒,即使是魂魄都不能摒除。深深的紮根進去,日日夜夜的痛。
幾度,他都曾想過要就此放棄。那地域一般都不能忍受的生活,沒有樂趣沒有光明沒有溫暖的生活。可是,他最終都忍了下來。
一切的一切,不過是他心中還留有一個想要見到她的信念。他知道她在等他,他知道她會一直等著他。
他甚至害怕,害怕她傷心難過。他見不得她難受,她是他的天使是女神。不應該遭受離別的痛苦,不該在純淨之上沾染一絲一毫的汙點。
倒下的時候,他清晰的看到了她的臉。那麼的痛苦,那麼的絕望,那麼的無奈……所有的一切都不應該出現在她的臉上……
擔心她,離去之後的她是否還能夠像以前那般的純真。她是否還沉浸在無邊的痛苦之中,是否會漸漸的把他忘記。
無數種的可能他都進行了設想,無數的結果都比不上現實來得折磨人。
眼前的宛白比起以前更加的美麗,猶若瓷玉,宛若破繭之蝶。一份豔,張狂得由著裏層漸漸的顯露出來。明媚的讓人睜不開眼,火紅的衣,果如妖孽般。
一切,都是暉淩所不想要的。他的宛白,應是一襲的白衣,明朗的笑,純潔如孩童般。
不像現在……美得讓人睜不開眼,美得讓人產生強大的距離感。
“灰子,白子隻不過想要給你報仇而已。那個傷害灰子的人,白子怎麼能夠饒過他!”藍水瑤輕扯住許木麟的衣袖,那般的潔白,襯得臉色都顯得十分的蒼白。
是不適應暉淩這樣子的麵容,還是有著其他的因素,讓藍水瑤感到不安。
“白子,你還是我的白子嗎?”再一次的問,然後嘴角所剩下的都是無奈。眼睛澄澈得可以,明朗得如一麵鏡,深深的將藍水瑤整人都映射其中。
奪目的紅,純潔的白,完全是刺目的兩種色調。
“是,一直都是!”點頭,毫不遲疑。
“我的白子不是沁花樓裏的歌姬,我的白子不是這王朝的娘娘!”
踏出地域的時候,許木麟是多麼的雀躍。無限的喜悅,無限的欣愉。從前沒有一刻,有這般的心情。
他以為他可以見到他所念的白子了,他以為可以永遠守候著他最想守候的人了。可是,一切都變了。
他的白子,已經成為另外一個人的妻子。他的白子,被城內外的人所唾棄。他的白子,已經不再是他的白子了。
終究還是克製不住的再度來到了這邪惡的地方,還是克製不住的想要看上一眼。
他,應該是動容的,他,應該要原諒她的。
“灰子,白子錯了。”
藍水瑤沒有想過還會遇到暉淩,如今,這份喜是超越分外的。一開始的孤注一擲,現在想來不過是為自己尋找到一種寄托。
而,現在……
“白子,你說是逢場作戲。灰子隻想問,你有沒有假戲真做?”所有的一切,都抵不過藍水瑤的一滴眼淚。從剛開始的憤怒演變到現在,他不過希望他的白子都沒有變過。
假戲真做?
若是前天,藍水瑤大可以理直氣壯的進行反駁。可是現下,她遲疑了……
扯著衣袖的手不斷的滑落,甚至還帶有一些的顫抖。
“娘娘,在下還是先行告退。朝前聽封,怕是要誤了!”
嗤之一笑,拱手行禮,拘謹的宛若君臣,強大的鴻溝巨大的阻隔開來。
“灰子,你是來看白子的是不是?”
肯定是的,不然不會沒上朝便來到這邊。她的灰子,依舊是關心她的。即使她的灰子有多麼的恨她,可是依然是她的灰子。
甜蜜中有些苦澀,暗咬著唇溢出絲絲的血腥。
“就當是對那段感情的告別……”
一震,慌不擇亂,再度的扯住許木麟的衣袖。潔白的衣上,被抓出一道道的褶皺。迷糊不堪,如同那一段不斷遠去的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