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處是整個皇宮中最簡單的一個密室,裏頭荒廢許久,所以藏人是最實在的。”張芷蘭不愧是對整個皇宮把控極嚴的人,說完這話,讓流朱提著燈籠跟在自己身後,流朱的餘光瞥到她手中,一柄小刀反射出寒光來,頓時身子就是一緊。
他們身後,鳳玉兮小聲跟了上來,仔細看了看這洞口,為了避免被發現,默不吭聲的跟在後麵,仔細一想,又覺得不對勁,索性左右看了一下,尋了一個大木棍子,作為防身之用。
等她進入之後,一個黑衣人輕飄飄的落入其中。
密室內一片黑暗,流朱將燈籠往前照了照,這才總算在其中發現了一個雙手雙腳都被綁著的男人,男人約莫四十上下,眼神銳利如刀,很是能震懾人心,目光看來,讓流朱忍不住身子發顫。
張芷蘭卻不然,麵前這個男人即便身手再好又能如何?此刻還不是在她的掌控之中?都被綁的嚴嚴實實的,如何能反抗?
倒是邊上看守的兩個太監,見到皇後娘娘駕到,連忙行禮。
“平身吧,本宮隻是找這琴師說幾句話而已,”張芷蘭故作沉靜,瞧著那兩個太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拿不定主意,這才冷聲:“怎麼?你們是不信任本宮了?”
“不,不敢。”張芷蘭的威名他們可是聽過的,死在她手中的兄弟不知多少,他們可不敢以卵擊石,兩個小太監連忙轉身出去。
“哼。”張芷蘭勾唇,眼神冰冷的盯著遲瑾年,“你就是那個將鳳玉兮小丫頭迷得神魂顛倒的琴師李思?哼,不過爾爾,居然能勾引的那丫頭跟本宮拚命,還真是讓人氣憤呢。”
流朱安靜的站在一邊,眼觀鼻鼻觀心。
張芷蘭輕笑了起來:“玉兮畢竟是公主,本宮不好對她下手,隻好來你這裏收點利息了,怎麼了,害怕了嗎?”
遲瑾年的眼神平靜,甚至看著張芷蘭的時候帶著一絲絲的憐憫。這個女人身為皇後,居然能夠活成這樣子,也實在是讓他大開眼界。
“你蔑視我?”張芷蘭總算從遲瑾年的眼神中瞧出不對勁來,語氣有些瘋狂,“你如今可是階下囚,居然還敢蔑視本宮,怎麼?難道嫌棄自己死的太慢了不成?”隨後她的語氣又緩和了下來,“放心,你不會等太久的。”說話間,手中的匕首準確無誤捅入遲瑾年的腰間,瞧著血液猛地噴濺出來,沾染了一整片衣服,張芷蘭暢快的笑了起來。
“真是可憐呢,不過你要怪的話,就隻能怪鳳玉兮那個小丫頭呢,誰讓我對付不了她,誰讓她喜歡你呢,嘖嘖,真是可憐人呢。”說話間,張芷蘭將匕首猛地抽出,聽得遲瑾年一聲悶哼,心情越發暢快起來,“哈哈,還挺硬氣的嘛,再來一刀,看看你能不能撐得住。”
流朱已經沒眼看了,隻要聽到那悶哼聲,幾乎能夠想象的出來匕首入肉的感覺,心跳猛地加快,她感覺渾身的力氣好像都被抽走了,身子都動不了。
原本在黑暗中打算趁著張芷蘭和流朱兩人離開後,將人救出去的鳳玉兮見狀,再也藏不住了,飛速奔了出來,舉起手中的棍子,不由分說直接先給流朱來了一棒子,看著流朱軟軟倒下,張芷蘭驚恐轉身,她邪惡的再度舉起棍子。
“砰。”張芷蘭的匕首終究是差了點距離,她的手無力的垂下,身子緩緩軟倒子在地。
“李思,你沒事吧?”鳳玉兮連忙放下棍子,轉身去查看遲瑾年的情況,就在這時,張芷蘭的手動了一下,然後緩緩移動著,很快便抓住了那根棍子。
“小心!”遲瑾年提醒。
一道黑影閃過,飛起一腳直接將張芷蘭踢在牆上,後者無力的掉了下來。
“皇上屬下救駕來遲,還請皇上恕罪。”
遲瑾年被刺了兩刀,身上極為不便,黑衣人直接將他背了起來,等鳳玉兮走到樓梯口的時候,這才發現原本安排看守的兩個太監現在都已經暈倒在地,顯而易見,肯定是這黑衣人的手筆了。
看的出來,這李思身為一國之君,正如遲姐姐所言,在這南越宮中還是有其他勢力的,這黑衣人就是其中之一。
幾人匆匆回到棲鳳宮,這才發現遲宴焦急的等候在偏殿外,雲娘瞧著遲瑾年傷勢嚴重,趕忙取出藥物來包紮好傷口,這才鬆了一口氣。
遲宴趕上來,仔細瞧了瞧這傷口,心又是一沉。
之前她是擔心雲娘的傷勢還沒好,從水路出去的話難免會危及生命,現在瑾年這般,怕是真的走不了了。